「嗯，」墨陽輕輕應一聲，低頭道，「你跟著我受苦了。」
現在還沒到處理墨淵的時候，但這筆帳，墨陽已經清清楚楚給他記下了。
「……」百里泓軒都沒想明白他自己到底受什麼苦了。
就站這一會兒算什麼苦？還沒他以前去外面曬太陽站的時間長呢。
但看墨陽一臉不悅的樣子，百里泓軒嘖了一聲，扯扯墨陽的袖子，
「你這是做什麼？我也沒說受苦啊？不就是站一會兒麼又累不死我。」
百里泓軒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嬌貴。
「你坐我腿上歇會兒吧，我腿沒知覺，你隨便坐。」
「我沒有虐待殘疾人的癖好。」
百里泓軒都被墨陽的腦迴路氣笑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
「泓軒嫌棄我是殘疾人嗎？」
墨陽的頭更低了，聲音又細又弱，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嘿~」百里泓軒第一次見著這樣的。
他也沒說什麼吧？怎麼就一副自己把人欺負哭了的樣子？
但看著墨陽這一副委屈的神色，百里泓軒自己又開始不確定地懷疑，是不是他剛才真的話說重了。
「我，我可沒說嫌棄啊，」百里泓軒彎腰看他，「你別哭啊，我真沒嫌棄。」
「可你一直在躲我。」墨陽沒有抬頭，弱弱回他一句。
聲音很輕，但百里泓軒像是有雷達似的，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躲你啊。」百里泓軒為了證明，特意跨一步讓自己緊貼著墨陽。
百里泓軒靠近的瞬間，墨陽抬手握住近在咫尺的手，牢牢攥在手心。
百里泓軒下意識想縮回去，被墨陽攥著沒能抽出來。
「你在幹什麼？不是不躲我嗎？」
墨陽抬頭看他，漆黑的眸子裡映著水光，晃得百里泓軒眼睛疼，順帶著有些煩躁。
「沒躲。」百里泓軒側頭不再看他，擺爛一般閉眼斜倚在輪椅把手上。
腦子裡刻意屏蔽手上的觸感，仿佛被墨陽握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團沒什麼知覺的肉團。
墨陽在百里泓軒看不到的地方揚揚唇角，握著的手再沒有鬆開。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墨陽耐心耗得差不多了。
「既然皇兄這麼喜歡睡覺，我就不打擾了。」
墨陽說話間牽著百里泓軒準備離開。
勤政殿裡面立刻小跑出來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公公，喊住墨陽，「戰王留步。」
「戰王殿下，戰王妃，皇上已經收拾完畢，請你們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