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長寧侯,教女無方,擇即日起,罷免爵位,流放西北!周韻書,愚蠢無知,罔顧人倫,賜鴆酒。」
至於周齊書,既然不是侯府親兒子,便不牽涉侯府,如此也算仁慈。
此話一出,長寧侯和夫人全都哭爹喊娘。
流放西北,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唯有時夏,鎮定自若。
「啟稟陛下,望陛下明察,周韻書非侯府嫡女,她犯錯,無關爹娘。」
金鑾殿安靜的落葉聲也可聞。
侯爺和夫人頓時止住哭鬧。
什麼?
周韻書不是親生的?!
若換作以前,夫人必要哭暈過去。
可今時不同往日,夫妻倆差點沒高興暈。
周韻書腦子內仿佛煙花炸裂,雙耳齊鳴。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是爹娘的女兒!」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為了逃脫罪責,才捏造事實!告訴你,不可能!我生是侯府的女兒,死也是!!」
周韻書像個瘋子一樣睜大雙眼,指著夫妻倆,咬牙切齒像是要把兩人吃了一般。
她跪著往前揪住夫人的衣角:「娘,我是你的女兒,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女兒!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想孤孤單單去死啊!」
夫人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狠狠推開周韻書。
母女倆狀若仇敵。
「我相信遠夏的話,我一定沒有你這麼蠢的女兒!!」
上面的皇帝也蒙了。
「周遠夏,此話當真?可有證據?」
時夏認真回答:「此話當真,陛下若不信,可當眾滴血認親。」
皇帝讓人準備兩碗清水,時夏趁機解釋:
「臣當初在渝州,母親對我和妹妹總是不喜,後來母親臨死前告知,原來我和妹妹都是侯府夫人所生,她為了一己榮華,調換了兩個孩子。」
「臣的親妹妹死在流民手中,回到侯府後,未免母親傷心,臣便沒有和爹娘說韻書非親生的事實。」
不一會兒,太監端著兩碗清水。
御林軍抓著周韻書的手劃了一刀,時夏也主動劃了一刀。
長寧侯顫抖著把自己的血滴入兩個碗中。
此刻他無比期盼周韻書的血千萬不要和自己相融。
兩秒後,只見時夏那碗兩滴血逐漸融合,可周韻書的那碗兩滴血根本不融。
「不是親生的!夫人,太好了,真的不是親生的啊!」
長寧侯抱著夫人邊哭邊笑。
周韻書怔怔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才不是什麼接生婆女兒,我是高貴的侯府嫡女!」
不可能!!
她瘋狂打翻兩個碗,被御林軍死死按在地上。
皇帝老了,脾氣好不少。
想到夫妻倆十多年全給別人養孩子,頓時氣消不少。
他嘆了口氣,給周韻書一根白綾,削掉侯府爵位,貶為庶民。
不用去西北,夫妻倆已然高興瘋了。
叩頭謝恩後被趕出皇宮。
時夏原本跟著一起出去,半路被人攔下。
「爹娘,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陛下若想殺我,不會等到現在。」
她被人帶入偏殿,一盞茶後,大皇子慕容景出現在眼前。
時夏懶得起身行禮:「不知殿下有何事?」
慕容景二話不說,拔掉了她的玉冠。
「你果然是女人。」
時夏忍住沒給他一耳光。
她一把奪回玉簪,插回頭上。
「與殿下何干?」
「你的來歷我查過,當年的接生婆只有一對兒女,並且年紀差三歲,還是姐弟。普通人哪來的膽子敢換走侯府世子,頂多換掉侯府小姐。」
慕容景語氣肯定,眼神中多了一絲驚喜。
時夏姣好的面容帶著微笑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門外侍衛聽到後直接拔刀被慕容景攔了下來。
「都出去!」
侍衛無奈只能出去加強戒備。
「殿下該感謝我,沒有我通風報信,如今穩坐太子之位的人怕是墳墓里的三皇子。」
「所以我沒有當眾拆穿你。若你願意,我還能給你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慕容景的意思很明顯。
「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時夏不為所動。
「你爹娘已經被貶,往後的的日子可想而知。」慕容靜不明白她為何不願意。
「那也輪不到殿下操心。若您不想安插細作的事情暴露,便管好你的嘴。」
時夏掐著脖子的手愈發用力。
慕容景也明白了她的決心,緩緩開口:「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