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娘還是沒消停。
「我就是身體健康,你也別想我尚公主,多說一句話,兒子便到地下侍奉您。」
他娘只想讓他娶一個尊貴的公主,完全想不到當駙馬後他的仕途也會走到盡頭。
沈言默默把熬好的藥端來,一勺勺餵給沐嘉臣。
兩人幾日未見,原本尷尬的關係此刻又多了一層隔膜。
沐嘉臣不知道阿言是否想開,或者依舊是把自己當弟弟照顧。
畢竟世界上最大的錯覺就是:她對我好,她一定喜歡我。
「阿言,你可是...」
「嘉臣,你書房裡的書可否借我閱覽?」
沈言自從昨晚走進書房後,便一頭扎進其中,不可自拔。
她不認識的字,時夏妹妹會教,她不懂得語句,時夏妹妹會解釋。
徜徉在書中的自由令她逐漸忘卻與小叔子糾纏的煩惱。
沐嘉臣以為阿言想讀書,他自然樂意。
「當然可以,若有不懂,你儘管來問我。」
接下來的日子,沐嘉臣順利升官。
攝政王宇文青在人為製造的泥石流中摔斷了腿,在府內養傷。
沐嘉臣趁機發難,除去了他在朝中不少黨羽。
日夜忙碌使他和沈言交流變少,但沈言已經找到了精神寄託。
外加他節節高升,俸祿變多,銀錢也多。
沈言便在時夏的建議下買了兩個丫鬟和一個燒飯婆子。
沐大娘知曉後破口大罵。
「你個懶貨,成日裝模作樣,你以為拿本書看就裝千金小姐?我呸!」
「好好的飯也不做,花小叔子的錢買丫鬟買婆子,真以為你是什麼狗屁夫人?」
說到底,她是恨兒子不將銀錢俸祿上交給老娘。
反而給沈言,甚至時夏這個外人。
沈言買丫鬟婆子是為了減少勞動負擔,騰出時間念書。
如今書房的書,她已經看完並背誦了十本。
她不想放棄。
兩個丫鬟,一個伺候婆婆,一個伺候嘉臣,燒飯婆子專職做飯。
家中的衛生自己騰出時間,這樣一來,她餘下看書的時間便多了起來。
是以婆婆如何罵,她自覺理虧,不願多說。
但她心意已決,任何人也無法改變。
冬夜落雪。
沐嘉臣穿著阿言做的披風,深夜回到了家。
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阿言坐在榻上看書,老娘一臉憋屈指揮下人幹活。
時夏則偷偷拿了廚房的碎肉餵筒子。
前世的這時候,阿言被迫立了貞節牌坊,今生今世,他的阿言終於活得開心燦爛。
沈言餘光看到了沐嘉臣,她立馬放下書,笑道:
「回來了,吃飯吧。」
飯桌上,沐大娘依舊滔滔不絕埋怨沈言買奴僕,指責她成日不務正業,抱著書裝傻子。
沐嘉臣聽後主動道:「阿言,若書中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沈言搖搖頭:「沒有,不懂得我一般當場問夏夏。」
時夏大口吃肉,遞給沐嘉臣一個得意的眼神。
結果第二天,沐嘉臣便給時夏安排了刺殺任務。
時夏伸手:「上次的黃金。」
沐嘉臣抖了抖袖子,把老底翻出來,臭臉奉上。
時夏數數,不愧是男主,說賺錢就賺錢。
將錢揣進兜里後,時夏又伸出手。
沐嘉臣一愣:「沒了,這是我坑攝政王的。」
原來是原老闆的錢啊!
「沒錢?沒錢安排什麼任務?」
大冷天的,時夏當場打算回去睡大覺。
沐嘉臣趕緊道:「先欠著,等十五過後,如數奉上。」
鑑於他良好的信譽,時夏准許他先打欠條。
臨走前,時夏提醒道:「沈言姐姐如今把書房的書都看完了,若是你得空,不如請夫子來給姐姐授課?」
說完,不等他反應,便離開。
沐嘉臣聽後的第一反應是:他乃是當朝狀元,難不成還不如夫子?
轉頭看見案上的公務,好吧,確實不如夫子有空。
第二天,沐嘉臣便請來夫子到家中給阿言上課。
沐大娘看到家中多了一個陌生男人,瞬間翻臉。
「夫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