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理智把他拉回來。
「夏夏,等我還你清白,我會證明我們之間依舊有挽回的餘地。」
希爾維特離開後,時夏也推開伊澤塞爾的手獨自離開。
「鬆開。」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伊澤塞爾臉上的假笑也淡了不少。
聖庭。
希爾維特在王座上睥睨跪在地上的螻蟻。
長老們不解,為何又要重提梅琳被害一事。
「最後一遍,教室里發生了什麼?不說的話,你們便立下聖光誓言,等待天譴。」
紅髮女巫哭泣:「當時一片漆黑,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是啊!時夏離梅琳最近,黑暗消失的前一刻我見時夏朝梅琳撲過去!」
「就是就是,一定是時夏殺了梅琳。」
希爾維特看著他們人云亦云的模樣,直接讓她們對光明神立誓。
其他人很快立下誓言,唯獨紅髮女巫遮遮掩掩:
「這...有必要嗎?時夏已經背叛了光明,兇手必定是她無疑。」
希爾維特從旁邊的花瓶摘下一朵艷麗的紅玫瑰。
火紅的花瓣如同紅髮女巫的頭髮絢麗燦爛。
「聽說你霸凌過時夏?」
紅髮女巫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解釋:「這都是梅琳逼我的,她嫉妒時夏成績好,又礙於名聲不肯親自出手...啊啊啊啊!!!」
「血!我的眼睛!!血!!!」
希爾維特摘下一片紅色花瓣,鮮血從花瓣和女巫眼睛中流出。
他並未留情,摘下第二片花瓣,女巫的耳朵掉了一隻。
眾人看到這幅血腥的畫面忍不住腿打顫。
「還是不肯說嗎?」
紅髮女巫被折磨的痛苦萬分,沒繃住:
「是我殺的!我殺了那個賤人!那又如何,她該死,她活該碎屍萬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高貴大小姐體貼溫暖,不過是和你們這群偽君子一樣,裝的!」
「她拿我母親我弟弟威脅我,就因為我們是死亡女巫,所以被欺負也是受害者有罪論。」
「是我不想融入光明嗎?!是我不想嗎?!」
她朝希爾維特怒吼:「是你們!自以為廣明的光明信徒!」
「你們有錢,有權,有勢,我們什麼也沒有!黑暗物種想融入光明就不得不成為最底層,隨隨便便一個光明混混就可以欺負我。」
「背叛了黑暗,我終究得不到光明。」
紅髮女巫眼中的鮮血流入髮絲,揚起臉蛋想感受光明之頂的溫暖卻只感到一片冰寒。
希爾維特握著玫瑰一言不發。
眾人思考著該如何推卸責任,比如推給下層管理者,政策不到位,沒有安置好黑暗信徒。
總之這只是一件小事,輪不到長老背鍋。
可就在這時,紅髮女巫跪倒的位置突然湧現黑色霧流。
「不好!她要自爆!」
等黑暗裹挾女巫全身時,想像中的自爆卻遲遲沒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黑霧散去,紅髮女巫整個人如同衰老了五十歲,開始漫無目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狗屁世界終於完蛋了!」
流血的眼珠已經看不見卻能清晰找到每一個人的位置,大家都被女巫盯得膽寒。
「真好啊,至少死亡是平等的。」
說完,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倒在地面,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化作黑霧消散於天地。
這,就是窺探未來的代價。
長老們趕緊趁機推卸責任,從治安扯到救濟,反正東拉西扯絕不是他們的錯。
望著下面一群牛鬼蛇神,希爾維特心中翻江倒海。
第一次懷疑自己所作真的對嗎?
回想起當初他和伊澤塞爾共同創造這個世界。
他滿心歡喜,將心中所有美好的品質都賜福給信徒。
善良、溫和、開朗、健康、寬厚......
可如今他看到的確是虛偽、貪婪、嫉妒、自私、冷漠...
他是光明神,為何會造就出黑暗信徒?
當初伊澤塞爾還嘲笑他在低等生物上花費太多心力。
如今看來反倒是老對手有先見之明。
現實的無力讓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比起聖庭的惆悵,黑暗信徒倒充滿信心。
反正再差不過個死,數萬年躲藏生活,被光明奴役,和死有什麼區別。
大家看的都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