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拍照的閃光燈沒關,晃了徐斌的眼睛。
正放狠話的他連忙像見了光的老鼠,把自己的臉遮得死死的。
穆婷也不例外,捂著臉趴在那裝死,再也沒有平日裡那副德行。
李夢身板挺直的站著,看著地上或趴著或捂臉的三人,心裡暢快極了。
黑夜裡人鬼顛倒,那就站在陽光下看看,到底誰才是見不得光的。
她敢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他們敢嗎?
一直壓在李夢心頭的憋悶感散了,她心情極好的給他們三個拍了個合影,抱著月月,哼著歌離開了。
嗯,人嘛,偶爾瘋一瘋心情真的很不錯。
回了老房子,李夢一氣把房子收拾乾淨,忙後呆坐在沙發上,坐了好半晌。
往常她永遠雜事纏身,做飯,洗衣,收拾家務。
說起來簡單,但裡面夾雜著太多太多細碎到說不出的活,能讓人忙的一天抬不起頭。
這個找不到衣服會喊她,那個沒有牛奶會喊她,她像個二十四小時旋轉的陀螺,如今突然停下,真的有些不適應。
「姨姨,你在想什麼?」
月月揚著小臉問她。
李夢乾燥溫和的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姨姨在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姨姨需要掙錢啊。」
和徐斌離婚這件事一定不會順利,搞不好還得打官司,拉扯起來時間長著呢,這段時間她也不能不吃不喝,總要做點什麼。
「那姨姨會做什麼呢?」
「我會做衣服。」
李夢說完苦笑了一下,「可是服裝設計這一行業,需要很高的市場敏銳度,衣服是更新疊代最快的,姨姨已經十幾年沒有設計衣服了,我……」
月月聽了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大人就是這樣。」
「什麼?」
「大人總是想的太多啊,還沒等去做,就開始用各種理由勸退自己。」
「我們小孩子生下來什麼都不會,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我們去學,姨姨,你為什麼不能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一樣試試呢?」
李夢愣了一下,不由想起了徐風。
徐風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別人用天賦能完成的事,他需要用很多時間。
偏偏他又玩心重,耐性也差。
所以這麼多年, 不論是學習還是學鋼琴,她總是得用更多的時間來輔導他。
從學第一個字到現在成績名列前茅,從彈響第一個音符,到現在鋼琴十級,也拿過一些獎次。
她在其中付出的辛苦不比徐風少。
他這樣人,自己都能耐著性子把他培養出來,為什麼到了自己就先退縮了呢?
如果她養自己像養徐風那麼用心,那麼她會開出一朵怎樣的花?
李夢對未來多了些期許。
是啊。
她把太多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別人身上,可成就這回事,永遠都無法分享。
這一次,她要自己去努力。
像培養一個孩子一樣,去培養自己。
李夢像是無意間打開了一個寶盒,透過縫隙看見了裡面綺麗的光。
說做就做,她抓過月月想帶她去市場挑選一些布料。
李夢已經去世的父親是老一代的裁縫,家裡一直放著縫紉機,只要有布料,就能做出樣衣。
但問題是,她沒錢了。
經濟的窘迫讓她寸步難行,恐徐斌也不可能痛快的分她財產,他只會利用她的身無分文,逼迫她放棄自己的東西。
……
此時徐家的氣氛有些凝重,剛請來的兩位保姆做事都輕手輕腳,生怕發出聲音,被當成無辜的出氣筒。
徐斌歪靠在沙發上,正不住的跟穆婷道歉解釋。
「婷婷,我是真的受傷了,我現在半邊身子都是麻的,我怎麼可能故意裝病不救你呢?」
「你受傷?我們今天已經跑了好幾家醫院了,大夫們都說你沒事,斌哥,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你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欺負嗎?我可是因為你才挨打的,你就一點不心疼嗎?還是你跟她舊情難了?不捨得對她動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走吧!」
穆婷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頂著那一臉的傷扭頭就要走,就是起身慢了些,被徐斌又抱了個滿懷。
「婷婷!婷婷你聽我解釋啊,我真是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我怎麼可能不心疼,我疼的心都碎了,我就是、就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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