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酣睡的「廚子」終於揉了揉眼睛抻了個懶腰。
借著月光,第一個映入眼帘的,就是和他摟在一起的金頭。
金頭流浪的時候營養跟不上,一腦袋頭髮跟稻草一樣枯黃,真是貨真價實的黃毛小子。
老怪嫌惡的一把把他推開,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給他下藥,還趁著他被藥翻擄走了他!
掀開馬車帘子,外面坐著一大一小。
小的聽見聲音扭頭看他,一雙眼睛清澈明晰,笑嘻嘻的小模樣,仿佛月夜下凡的仙童。
至於那個大的。
老怪哼笑一聲,「小子,看你長得就不像個好人,給老頭子下毒就是你的主意吧!」
宋朝:……
他覺得有點冤枉……
月月舉起小手,「我!是我!」
「小丫頭你靠邊,不要替他這個賊人遮掩!今天有老頭子在,他威脅不了你!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月月:……
她手上一動,準備動手的老怪雙眼一翻,不由自主的又撅了過去。
「唉,真麻煩。」
月月把人往後面一推,撂下帘子接著趕路。
天已經黑透了,他們找了個地方停車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剛上路沒一會,老怪又醒過來了。
他感覺自己脖子都睡僵了,心裡也有些懵。
這次睡過去之前他看見了,就是那個小東西搞的鬼。
他這是打了一輩子獵,卻被個小麻雀啄了眼了?
老怪這次沒再輕舉妄動,準備趁其不備一招拿下。
這時一道清甜的童聲響起,「月月知道你醒了哦。」
下一瞬,他再次睡了過去。
第三次醒來時,老怪終於不想著報仇了。
他不像那兩個沒見識的小子,還以為這丫頭是下了什麼藥。
這沒有什麼藥,能把他一個武學宗師藥翻這麼多次。
如果有,那也絕對不是凡間的東西。
掙扎不了就乾脆躺平,這是老怪的人生哲學。
爬起來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老怪問道:「說吧,你們到底要我幹什麼?想拜師就不必了,我起過毒誓,這輩子不會再傳授他人武藝,就算你們讓我睡到天荒地老,我也不教!」
月月和宋朝相互看了一眼。
行吧,廚子果然不做飯了。
「那行吧,那你就上我們寨子……」
月月說到寨子,宋朝咳了一下。
「啊,去我們派呆半年吧,半年後我們就給你送回來,嗯,頓頓有酒。」
老怪眼睛一瞪,當他這個糟老頭子耳聾眼瞎啊,他聽見了!
寨子!原來是三個小土匪!
這麼痛快的放棄拜師的想法倒是出乎他所料。
他以為不管怎麼說,也要再糾纏一陣子。
轉念一想,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已經聽說了,半年後就是競爭武林盟主的日子。
他們這是吃不著飯就砸鍋啊,夠壞的了。
但只要不讓他打破自己發的誓,其他的江湖紛爭他才不管呢。
想明白以後,他老神在在的伸了個懶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中午吃飯時,就已經要起了酒。
宋朝在經過上一個城鎮的時候就做了準備。
一壇酒,幾個涼透了的燒餅,還有一塊同樣涼了的醬肉。
酒是好酒,但這伙食讓老怪直皺眉頭。
燒餅能打人,醬肉涼了後油膩膩的。
歪著脖子的金頭和宋朝手裡拿的和他一樣,月月待遇好一些,是暄軟的饅頭還有糕點。
但天越來越冷,涼了以後什麼都硬邦邦的。
老怪就看小丫頭啃一口饅頭就噎的翻個白眼,啃一口饅頭就噎的翻個白眼。
實在看不下去了,老怪一把扯過她手裡的饅頭,「等著!」
他撿幾個干樹枝點了把火,把醬肉放在燒水的瓦罐里又稍微加了點水,沒一會兒,香味就傳出來了。
饅頭和燒餅他直接用內力加熱,熱氣騰騰的醬肉混著少許湯汁,夾在饅頭和燒餅里,饞的人食慾大動。
月月咽了咽口水,沒想到綁回來的真是個廚子!
她直接抱大腿叫爺爺。
老怪傲嬌的哼了一聲,把午飯重新遞給她。
「現在算是勉強能入口了。」
「嗯嗯!」
月月吭哧吭哧的開始啃,看得金頭和宋朝嘴裡的東西立馬不香了。
金頭依舊歪著脖子,主動靠過去把自己手裡的午飯遞給了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