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上有灰塵有血跡,他大師兄跟他們說了戰場的情形,說了被戰火波及的百姓的慘狀,說突厥人的殘忍凶蠻。
說他家人所在的那座城,是如何被朝廷捨棄,又是如何被宋朝帶人守住了。
最後他說自己遭了埋伏受了傷,恐怕挺不過去了。
希望他們能帶他,孝敬好師父。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讓人肝腸寸斷。
信一讀完,整個雪宗派哭聲一片。
弟子們哭嚎著要替師兄報仇,要幫他繼續守著身後的城池和家人。
但師父所在的房間,房門卻一直死死關著。
他未曾出來。
徐之文和其他師兄弟師姐妹血液都是沸騰的,即使師父不許,他們也絕不會在山上避世一樣躲著。
這個時候不站出來,他們對不起練了十幾年的劍。
齊齊跪下給師父磕了頭後,他們約定好晚上趁著黑就跑下山。
各自回房收拾好行李,留了信後,他們一齊在山門集合。
約定好的人一個沒少,還多了一個。
他們的師父背著劍和包袱背對著他們,看人齊了輕飄飄的扔下幾個字。
「走啊,去給你們師兄報仇。」
「師父……」
……
他們一路北行,在路上還遇見了不少熟人。
其中不乏和他們師父有仇怨的。
只是這個時候再深的仇怨,遇上了也就是拱拱手,一笑泯恩仇。
就算要一較高低,也得是在戰場上,用敵人的頭顱來比量。
越來越多的江湖人走上了北行之路。
王門主算是最早到的一批。
不是他積極,實在是他有個「好孫子」。
一開始不情不願。
只是越往北走,越能看見那些民不聊生的慘狀。
時常有越過防線的小隊突厥士兵出現,他們對待百姓如同對待豬狗一般。
讓習慣了打打殺殺的江湖人也都義憤填膺。
慢慢的王門主也就不說話了。
眉眼間的敷衍變成了對突厥人的恨意,開始認真的對待。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再一次殲滅一整隊突厥兵後,王祁衝著他爺爺豎了豎拇指。
「爺爺,你真厲害,我開始以是你孫子為榮了!」
「小兔崽子。」
王門主罵了一聲,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再上揚。
或許,他孫子是對的吧。
人總是要分得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也總有一些東西,是要咬緊牙關堅持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加入這場戰役,突厥人的頹勢也開始展露。
一開始他們還總是使一些陰謀詭計。
比如,假冒師門給在戰場的俠客們去信,好趁機埋伏偷襲。
或者挑撥本就有仇怨的兩方。
後來被識破,這些雕蟲小技就再不管用了。
那些突厥人他們和普通人比,確實個個高頭大馬,雄武有力。
但和那些身負武功的江湖人比,他們頂多算頭聰明點的野豬。
如果不是仗著人數眾多,早就被砍瓜切菜一樣全部送上西天了。
突厥人損失慘痛,宣布暫停休戰。
並且派出使者來說和。
看見來人是誰,有些問題的答案也浮出了水面。
宋憶夕一身突厥的衣服,手持長鞭,騎在高頭大馬上。
她臉上的疤痕不知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由此可見突厥人對她的看重。
據其他的使臣說,宋憶夕如今可是突厥王的女人。
想來那些埋伏和挑撥,也都出自她的手了,畢竟除了中原的江湖人,突厥人不會對江湖中的恩怨知曉的那麼清楚。
在場的無數人都對宋憶夕起了殺心,但她仿佛感知不到一樣,一臉衣錦還鄉的榮耀感。
仿佛在突厥人里混到她現在的位置,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宋朝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只想儘快送她和她哥她娘去團聚。
宋憶夕說他們突厥王說了,只要宋朝不再插手,等他們突厥大軍攻破京都,就封他為王,和他共掌天下。
宋朝渾身的冷氣仿佛能把人凍住。
同意是不會同意的,他如果為權,現在他就不在邊境了,他應該已經進了京都。
不顧宋憶夕打的親情牌,宋朝斷然拒絕,甚至還有點想殺人。
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沒說不讓使臣身上藏毒帶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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