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那塊地方因為政府拆遷,要做景區風光帶,所以前兩年就在徵收拆遷了,只是拆到一半停下來了,眾人也是眾說紛紜,不知道還會不會拆遷。
之前有拆遷了的,跟她家情況差不多的,就連家裡的那片橘子林也差不多大的,徵收的話算面積家人頭戶口的話,人家拆遷是得了四十九萬。
拆遷是拆遷,可這時候出手賣的話,卻遠遠賣到到這個價,這時候可是九十年代末,還不到兩千年呢,幾十萬那是真挺值錢的,這會兒在市中心最高檔的房子也才一千出頭而已。
老婆回家後才知道房子賣了,自然是一通鬧,也是她過於良善本分,這要稍微氣性大點的,不得堵這大姑姐門上去罵?不定離婚都有可能,哪有這麼辦事的?
雖然也跟她娘家示弱,還要靠她這個出嫁女補貼,弄得她在婆家直不起腰有一定的關係,但這根刺是在心裡紮下了。
就這樣有心算無心,心裡也起了疙瘩,這生意註定不會長久,最開始那幾年確實賺了錢,從最開始的一個店面,擴展到了八個連鎖店,夏紅還又起了棟六層樓房。
但事業紅火了,雙方矛盾也越多了,反正到最後鬧掰的時候,她那傻子爸是沒討到任何便宜。
人用他那買房的錢起步,到後來算帳的時候這些卻是不認了的,說他那錢只是投資的第一個店,後面那些是她一個人辛苦掙的,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好傢夥這可不就得打起來嗎,也確實打起來了,這一次將姐弟倆的感情都給打斷了,到最後夏紅也只退了四萬八給他,其中還扣了五百塊,剛剛打架的時候撕壞了她衣服的錢。
當初他那房子賣了五萬,其它的她說她手裡沒有那麼多流動資金,餘下的錢就用貨抵押,然後他們家家多了一屋子的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產品。
因為這些年店鋪夏軍從來沒管過,都是夏紅在管,夏軍有自己的手藝,他從拉了一支自己的隊伍,專門搞裝修的,所以在夏紅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沒法反駁。
因為他確實除了最開始出的那些錢以外,沒有為店裡做過別的什麼,因為他不懂女人的那些東西。
生意的事情掰扯完了,再說房子的事情,因為夏紅後來起的那房子是他的地皮,因為買得早,那時候兩萬就到手了,可十多年過去,那塊地都漲了十倍了,按他們當地的規矩,是地皮給人起房子,那房子起來之後,地皮主人可以隨意挑一層的。
可兩家鬧這麼僵,夏軍是說什麼都不願意住一起的,讓她按房子市價給他折算錢,可就夏紅那德行她能答應?
幾番糾纏都要動刀子了,最後到底夏紅以不要臉打贏了,只將原先夏軍買地的兩萬塊給了他。
姐弟倆從小到大幾十年的情分,做生意本錢他出,起房子地皮他出,到最後他是錢沒撈著,房子房子沒撈著。
這一次夏軍是真的傷透了心,再不與夏紅來往,也不許自己孩子叫她姑,也幸虧他有吃飯的本事,不然就那一次他就能讓夏紅當做跳板坑死。
也因為家裡那個頂樑柱早就不在了,所以在姐弟倆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沒人出來阻止,出來主持公道,所以往後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這姐弟倆都形同陌路,很少聯繫。
直到後來夏紅生意失敗,幾乎敗掉了所有產業,包括後來又置辦的房產加所有老底,全都給賠了進去。
那時候她年紀已經不小了,五十多歲了,孩子也大了,卻因為她的強勢,孩子們的性子在外面比較軟糯,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吃得開?
沒辦法兒子還沒結婚,她還不能撒手,最後沒辦法去做了早餐店,幾十歲了最後落得個那般,一輩子的勞碌命,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最後什麼都沒剩下。
這才轉彎想方設法的跟二弟和好,因為弟弟做了幾十年的裝修,在這行業里早就有了口碑,也搭建了一定的人脈關係網,在房產盛行的年代,裝修隊還真挺吃香的。
視線再轉回來,那次姐弟倆挨打只是個開端,當時那倆被揍得奄奄一息,夏盈盈心裡簡直不要太快樂,在她看來這倆就是一個蠢一個毒。
蠢的那個被算計,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消沉得不行,還染上了賭博,將家裡弄得支離破碎,要不是她那後媽是個本分實誠人,夏軍的人生怕不是就成了一灘爛泥了。
不過在夏盈盈看來,他那下場都是自己活該,誰讓他蠢,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最後沒讓算計他的人得到絲毫報應,反而很長一段時間將自己的人生過得一塌糊塗,不論她還是後來生的兒子,都沒得到好的教育。
要不是後來醒悟了,他一輩子也就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