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入手溫涼,水頭極好,是塊難得的好玉,不過張瑾之確是將其推了回去。
「使不得,既是貼身之物,那定是心愛之物,張某怎可奪人所好?」
胤祥看著被推回來的玉佩,有些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玉佩確實重要,是他進上書房那年生辰母妃送他的,他一直帶著,他也一直很珍惜。
可如今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倒是還有塊象徵皇子身份的令牌,可他還要靠著那塊令牌去府衙搬救兵的,自是更不能允出去。
可這救命之恩也很重要,對方不收信物,他有些苦惱。
張瑾之看出了對方似乎是個實心眼的,不由有些好笑:「不過萍水相逢,舉手之勞,很是不必如此介懷。」
胤祥倒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他本也豁達,見對方這般,也就放開了,只是心裡卻將這恩情給記住了。
第106章 紅樓+清穿10
兩人性格相投,胤祥有心相交,張瑾之也覺得這個跟他同齡的少年脾性很合他口味,於是兩人聊得很是投機。
只是聊天時,他總會不經意間偷瞄一眼,那邊為他們烹茶的夏盈盈一眼,然後迅速收回視線。
胤祥在船上呆了半個月,期間每日跟張瑾之天馬行空的各種聊,有時候興致上來了,還帶比劃兩下的,介於對方還是個傷員,張瑾之還算是知道收斂,不會太過。
大概是難得有個同齡的,且勉強能跟得上他的思維的,張瑾之確實挺喜歡這個新交的朋友。
胤祥就更不必說了,他六歲進上書房,每日勤學苦讀的可不只是儒學,這只是最基本的,滿蒙汗三門語言是必會技能,雖不用他們考狀元,但也必須精通經史、策論、詩詞歌賦與書畫也得拿得出手,另外弓馬騎射也不能落下,還得跟著學西學,除此之外傳還得授治國安邦之道。
他雖在兄弟間學識不是數一數二的,但學問也是不差的,且因為接觸的教育問題,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接觸得到了,資源那都是頂級的,教授他們這些皇子的也都是當世大儒。
可與眼前這對兄妹交談,他發現自己似乎是淺薄了,對方文治武功皆不在他之下,且他的那些見聞都是他從不曾見過的,紙上得來終覺淺,與對方交流之後,胤祥恨不能立馬也如張兄一般,能去仗劍走天涯,看一看這世間繁華。
幾人雖然相處融洽,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半路上遇上港口的時候,胤祥便下了船,兄妹倆都知道他有事情要去做,自不會多問。
不過卻在對方走時,為其備上了些許銀兩做路資,也算是相識一場的贈與了。
送走了對方之後,他們的旅程還得繼續,又過了十來日,終於是到了揚州。
終於下船,她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這一個多月,在船上真的是呆膩歪了。
老宅的老管家早就接到了消息,安排了馬車過來接他們,當初離開時,馬管家因為家室都在這邊,祖父不也忍他骨肉相離,便讓他留下,正好可以照看老宅,如今馬叔一家就住在老宅里。
宅子裡每個房間都打掃得很乾淨,可見馬叔一家是真盡心了的。
夏盈盈不管是對奴僕還是下屬都不是小氣的,手也松得很,順心了順眼了,自然是得賞賜一番的,領了豐厚賞錢的一干人等自是千恩萬謝,之後更加賣力幹活了,務必讓少爺小姐回老宅的這些日子能過得更加舒心。
到底還是要在這裡住上幾個月的,為了兄妹倆的生活質量,夏盈盈又購置了不少東西,倒是張瑾之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出門,都在府上溫書。
那些詩會什麼的,他從來不去參加,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是一個,再一個他也不是那喜歡出風頭的人,更何況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在外遊學的那幾年也沒少看,所以很多事情本質他早就看清,不該摻和的自然不願去摻和。
反觀夏盈盈這段時間倒真是沒少搞事情,首要的當然是找人調查那巡鹽御史了。
是這官職,剛出生那會兒,她從她娘親和張權嘴裡聽說過。
夏盈盈當初出來的時候,一路也收攏了不少勢力,開設商行酒樓鋪面,雖然那會兒沒走到揚州這地界來,但兩年發展下來,管事也早就將生意輻射進了揚州地界。
她只拿著自己的令牌,進了打著「夏」字商行的鋪面,自有人過來聽命。
當初安插下去的管事,本就是從小在她身邊的,乞丐流民孤兒,都是她培養調教出來的,人才她都是按照她做女皇時忠臣良將來培養的,自然是能力手段都不缺,忠誠度卻是按照暗衛標準來培養的,她要的是絕對的忠誠,滿格不帶一點猶豫的忠誠。
也正是這份能力手段,商行才能發展得這麼快,夏盈盈讓人去查巡鹽御史的底子,才發現這人在這地方一坐就是十幾年沒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