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向引在樓下的雜貨店裡買了塊小白板,按照醫生開的藥品的說明書,把早中晚要吃什麼藥、吃幾粒,都清清楚楚地寫在白板上。
向奶奶看他跟考試一樣認真,不由道:「這腎上的病又要不了命,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不是的,奶奶,你沒聽醫生說嗎,這個病一定要好好治,不然會惡化,苦的還是你自己。醫生唬咱們幹嘛呢?」向引站起身,把白板掛在客廳向奶奶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去學校的時候,奶奶你就自己看上面寫的吃藥,我回來會檢查的。」
向奶奶撇撇嘴,「輪到你來管我了。」
這件事換在一般家庭,估計就是晴天霹靂。但向奶奶生性樂觀,向引能扛事,竟然處理得井井有條。
向引叮囑好事情,拿起書包出了門。
但他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趟銀行。
他拿出向奶奶之前看病用的卡,對大堂經理說代替家裡的老人來拉一下存款的明細。他很容易便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系統這時出聲,擔憂地問道:「宿主,奶奶得了這個病,得要人照顧,你是不是去不了京城了啊?」
向引來銀行就是在想這個事情。他看著明細沉思。
他沒想到存款的數目還挺可觀的。向奶奶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過分節儉苛待了自己,導致落下了病根。而現在又要用這筆節儉下來的錢來治病。簡直是左手倒右手,有種沒有意義的無奈。
向引估算,存款短期里治病是沒什麼問題。
但這病短期內治不治得好?
而且,醫囑上的按摩和食補,不能離人。
這樣,他該怎麼去京城?
這時,手機響起了簡訊的提示音。
是顧明晦發來的:你上午怎麼沒來上課?
向引回覆:去了一下醫院。
顧明晦秒回:怎麼又去了,手又疼了?你下午還來麼?
向引:老王找你問了?
顧明晦隔了一會兒回覆:不是,我自己想知道。
向引嘆了口氣,按著鍵盤:來,在路上了。
有什麼辦法不上這b學嗎?
他收好手機,慢吞吞前往學校。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面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衝擊得七零八碎的計劃,向引想起這句話。他完全明白這個道理並坦然接受。但身處這個小世界,他冥冥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仿佛會不知不覺被一步步地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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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晦發現最近向引的心思完全不在學習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逮住向引一問才知道,向奶奶生病了。
向引大概說了一些這個病臨床上的表現,和情況嚴重後可能會出現的一些症狀,顧明晦就聽出,這絕非什麼輕輕鬆鬆就能下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