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晦倒在地上,好半天沒坐起身來。無他,彆扭著身體睡了一晚,上半身下半身全一起罷工了。這會兒,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酸麻。
「你就非得這麼委屈自己嗎?」向引納悶了。
付明晦很無辜:「我困得扛不住了,這裡又沒別地兒能躺,我又不敢上床……」
向引捂住臉。
付明晦小聲:「下次我會借你半張床睡的。」
向引:「還有下次?我一腳就給你踹下去了。」
付明晦:「我現在也被你踢了一腳,沒差啊。」
向引又捂住了臉。
付明晦看著他剛睡醒整個人都亂七八糟的,不由握拳抵住了嘴唇,悄悄悶笑起來。他很想再留久一點,但於情於理,都不合適了。
他勉力爬起來,抻完胳膊抻完腿,走到玄關把自己的外設包背了起來。
「要走了嗎?」向引見狀,準備掀被下床。
「不用送我記得路。」付明晦堅決道。
「要送。」向引更堅決。他總不能在人頭攢動的大中午,讓付明晦一個人從他房間裡出去,在基地中招搖過市。
他拿過一邊椅子上的長褲,掀開被子下床,露出一雙光//裸白皙,筆直勻稱的長腿。他彎腰伸腿提上褲腰,動作已是飛快,那道挺//翹圓潤的弧度僅僅在付明晦眼中一閃而過,便很快消失在寬鬆的家居長褲中。
饒是如此,這一幕仍然讓付明晦的呼吸瞬間亂了。他狠狠閉了閉眼睛,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他以前,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時候,每天都會比向引早出門,晚回來。如果這現代有清心咒之類的研究,那他肯定能成為一方大家……今天這情況,避無可避,眼睛是享福了,可其他某部位是遭罪了。
向引知道付明晦對他是那種心思,已經在各種地方很注意讓付明晦不要多想了。但,他還是想不到他穿個褲子對付明晦來說都是非常大的刺激。他穿好外褲又披上外套,朝玄關這走來,「走吧。送你出基地。」
付明晦「嗯」了一聲,聲音竟沒出來,於是清了清嗓子。
「你還沒馴服四肢嗎?為什麼同手同腳的?」向引奇怪地看他。
「……」付明晦猛地回身盯住向引。
他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眼神中的侵略性如有實質,其中按捺不住的渴望,仿佛平靜沉冷的深冬大海之下,有火焰在海底安靜卻又猛烈地燃燒。
「你……」向引不由又往後退了退。他又令他感到緊張了。難道,他又要像在電競酒店那時不管不顧地做什麼嗎?
氣氛如弦一崩即斷,付明晦深呼吸了一下,突然反手大力拉開房間門。外面走廊微冷的穿堂風瞬間灌了進來,把所有涌動的暗流全都攪散了。
「我走了,你腳還沒好,不用送了。」付明晦立在房門口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