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他的態度不由分說到簡直獨裁,確實是月明晦本人。
惟知真人也趕緊站起來,「寒央君怎麼來了?這是有甚要事?」
月明晦都沒有睬他,只問向引,「你為學堂學生布陣護法了麼。」
他氣勢逼人,向引答了尚未二字。
月明晦「嗯」了一聲,又拉起他要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後不要再來。」
「??」向引扯開他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出乎意料的好扯開。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在開玩笑。」月明晦說。
也許是身在「娘家」問仙堂,向引有底氣,也不想問仙堂被如此看扁,比在月閣不知強硬多少,質問道:「說不該來就不能來?不光是我,我師父也得要一個解釋。」
惟知真人一瞥窗外,已經有不少好事的學生自以為隱秘地聽起了壁角,趕緊打起圓場:「寒央君估計是擔心六十年前的兇案重演……」
六十年前的堂中修士暴死案,共同點正是事發前他去往死者的練功房布置過聚靈陣。
向引聞言更是無法理解,「原本此兇案便與我毫無干係,僅僅是布置一個聚靈陣,何談重演。莫非師父也覺得當年我有嫌疑?」
月明晦道:「我上一次能保住你,不是次次都可以。倘若明天發生命案,你當如何?你就是板上釘釘的有罪。」
「……」向引臉色愈發難看。
月明晦又道:「你已是月閣中人,也不該在別處私自為他人行修煉之便利。」
向引想,這還像個理由。他看來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月閣因為他今天來問仙堂,明日就要被他再度拖入兇案的髒水,後日便要有修士因為他不在閣而修煉走火入魔瘋掉。多好笑。
多少年請都請不來一次見面的他道侶,因為這點破事特特地地出關跑來抓他回去。
「和離吧。」向引丟出了三個字。
屋內屋外所有人都愣怔住。
見沒人說話,向引又道:「我本來回來,就是因為婚契一甲子時限已到,想找師父相談此事。現在我確定了,婚契我不想再續了。月閣也能及時脫身,免得被我連累潑一身髒水。寒央君,你應該沒忘記婚契時限將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