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阻礙,加上邪典的威懾,玄家兄弟與沈岳只能恨恨地暫時按兵不動,看向引輕飄掠至內院。
「我要怎麼讓你認我為主?」向引緊握活書,低頭髮問。活書嘩啦啦再度翻開,內院霎時狂風大作。
「向引,不可!」月明晦疾喊出聲,「一旦它認你為主,你會徹底成為眾矢之的!」
他竟沒被靈氣阻礙動作,憑空施放靈力,一震向引手腕,一把把邪典奪了過來!
不知為何,邪典在月明晦手中,只是初初掙動了一下,然後便也乖覺地不動了!要知道,惠玉英只是摸了它一下就被震懾致死,惟知真人調//教了它數十年,也沒有讓它徹底聽話。
玄家兄弟、沈岳都看不懂了,惟知真人之前的狂喜狂熱,更是下沉成了憤恨哀狂。怎麼,這書就只他倆碰得,別人都碰不得?
向引也大感疑惑,月明晦不受靈氣影響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現在邪典更是與他也有所親近。月明晦望向手中邪典的目光卻是複雜難言,好像知道箇中原因。
「月閣主,少來管我的事,還來!」向引飛身來奪邪典。
聽見這個稱呼,月明晦眸中閃過痛色,但分毫不讓。其他三公子重振旗鼓,也朝他襲來。月明晦祭出本命劍,無極瞬間幻化出靈力鑄就的巨大劍身,肅殺劍氣再次格擋住了三名公子的攻勢。這是百年後月閣閣主的威壓,即便他現在仍是元嬰修為,震懾這幾個毛頭小子綽綽有餘。
像是剛才的鏡像畫面,向引是唯一一個沒被他的威壓嚇住的人。無極劍對他也毫無胃口,他飛越過劍陣,朝月明晦重申:「還給我!」
月明晦手中已經結起封印之陣法:「只有封印邪典,才不會在現在引發四門爭鬥的滅世結局!」
向引急在靈氣奈何不了月明晦,又想起兩人揭明身份時月明晦被他用靈氣掐起質問,乃是因為這人心甘情願,不是不能反抗,更是又氣又惱。
「把書拿來,放我離開!從此我與閣主、與此仙道不會再有干係。」向引說得決絕,「惠玉英已死,預言已經不會發生了!」
「好徒兒,你也是昏頭了,懷璧君身殞,可他又不是宗主!逍遙山莊的宗主,已經在路上了!」惟知真人作壁上觀,此時陰狠笑道。
內院又是狂風乍起,密布陰雲遮住了朗朗月輝,向引與月明晦齊齊轉頭,一個傳送大陣從天空裂開,從中而出的赫然是逍遙山莊宗主璽恆尊。他甫一合陣,便朝書房中那堆模糊血肉撲去。惠玉英身體已經殘爛,但從衣靴上還能辨認出來。
「我兒——!」璽恆尊伏地痛哭。惠玉英是惠家唯一的嫡子,從小便受盡寵愛,他離宗歷練時,奉在主堂的魂燈甚至時刻都派人監守。這也是璽恆尊這麼快就趕到的原因。兒子如此慘死,做爹的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璽恆尊滿目猩紅滿臉慘白,情緒完全失控,他也開始控制不住自身靈力的施放,周圍的空氣都隱隱有燒灼捲曲之勢。四大仙門宗主幾乎常年閉關□□心境,他此番是被迫出關、驅動大量靈力開啟傳送陣、看見兒子驚恐死狀情緒失控,諸多因素疊加,不被神蝕侵襲就奇怪了。
月明晦看著璽恆尊瘋狂的樣子,輕輕轉開了視線。向引目光一動,忽覺此幕有些熟悉,這多麼像六十年後那個翻天覆地的夜晚,月明晦的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