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譽就帶了一個柏雨,沒驚動任何人,悄沒聲息的來到九寒殿。
殿裡空蕩蕩的,丫鬟們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個都不見蹤影。
只有一個穿著藍衣勁裝的丫頭,拿著一根枯樹枝,站在樹下比劃。
柏雨看了一會,驚道:「她使的招式,好像是崑崙劍法!」
傳說中想要煉成崑崙劍法,必須十年如一日的專注,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能練成此劍的人,要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因為只有這兩種人,才具有絕對的專注之心。
柏雨在為蕭思思的劍法驚嘆,赫連譽卻只想知道院裡的人都哪兒去了。
他讓柏雨將那丫頭叫來。
蕭思思跟在柏雨的身後,走到赫連譽面前。
赫連譽看她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她是誰,不過這不到他關注範疇。
他只問:「你主子人呢?」
蕭思思抓了抓耳朵,知道他把自己認錯了,懶得解釋,伸手給她指了個方向。
「後面,她們在弄鞦韆。」
赫連譽看了她一眼,為她直白的說話方式感到奇怪。
不過他轉念一想,陸裊就是個沒大沒小的,想來身邊的下人也隨了她的性子。
若是換作旁人,他早發怒了。
對象是陸裊,他就只覺得有趣,心裡一點不悅都沒有。
第78章 下堂太子妃78
赫連譽找到後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分外和諧的畫面。
他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貼臉依偎在一起,她們在說悄悄話,眉眼帶笑。
任誰看了這幅畫面,都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可赫連譽瞧著,心裡卻竄起一簇無名之火。
恐怕這天下的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們感情好的像一個人,無一例外,都會感到欣慰和欣喜。
但若是這兩個親密無間的女人都不愛他,那男人怕是也笑不出來。
赫連譽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嫉妒的一天。
他看到陸裊在葉梓嵐面前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就想起她在自己面前,好像一次都沒有笑過。
自從他毀了她的家園,她就一次都沒有對他真心笑過。
蕭思思不明白他既然找到了陸裊,為什麼又站著不動。
她的腦子太簡單,想不到更深的東西,於是先赫連譽一步,走向了那倆人。
「鞦韆好玩嗎?我也想玩。」
葉梓嵐見她走來,從鞦韆上站起,為她擦去腦袋上的細汗,嘴裡習慣性的絮叨:「瞧你,熱出一身的汗,練劍也要趕涼快的時候,日頭上來就停下,到底是女……」
蕭思思見她還要長篇大論,頭大的向陸裊求助:「貴妃娘娘!」
陸裊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沒人管著你,整天的野,都曬成黑皮猴子了。」
蕭思思嘿嘿的憨笑,一屁股坐在鞦韆上,無師自通的伸著長腿,盪了兩下,得了趣,跟個孩子一樣笑了出來。
葉梓嵐無奈的搖頭笑:「這孩子……」
陸裊補上她的話,「她這樣有什麼不好,這宮裡能保持單純赤子之心的,恐怕也只有這傻丫頭了。」
葉梓嵐認可她的話,又嘆了口氣:「要是能出……」
赫連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其樂融融的三人,聽到他的聲音,一瞬就緘默下來。
赫連譽還從來沒被人如此明目張胆的嫌棄過,他站在院子裡,無端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這個想法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誰敢嫌棄太子爺。
陸裊不樂意搭理赫連譽,蕭思思玩得開心,只剩下葉梓嵐,站出來,輕聲給赫連譽請安:「殿下萬福。」
赫連譽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去單獨看葉梓嵐,突然看見她,幾乎感到了心虛。
他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葉梓嵐,將手放到唇邊,咳了一聲,顯露幾分威嚴的模樣:「你們在做什麼?」
沒人回他,陸裊壓根不想理他,蕭思思則是一根筋,只那種專注於眼前事的人。
到頭來,只有葉梓嵐給他解釋鞦韆是什麼。
赫連譽來,其實就是想問一句陸裊,為什麼不跟其他女人一樣向他獻殷勤。
現在顯然不是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