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曇從公交車裡下來,恍惚的望著頭頂的湛藍天空。
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應該像周圍人那樣高興的,可是卻淚流不止。
喻曇的心裡好像漏了一個大窟窿,那些熟悉的人,都長眠於那場災難中了。
現在活過來的這些人,都是末日前的死去的人。
而他們,英姿颯爽的丁熏姐姐,溫柔似水的周嬌姐姐,劉英,還有她深深喜歡著的劉鼎,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對活過來的大家說,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對她來說卻不是。
不知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好不好。
喻曇拖著行李箱,走進大學校門。
她迎來了久違的開學,心裡卻早就沒了開始時的期待。
第610章 門閥世族妾1
陸裊懷疑自己跟古代位面犯沖,每次開局,都拿的一手爛牌。
她以為當初在冷宮裡醒來已經夠倒霉的了,這會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闕韶被滅國,陸久箐被抄家。
赫連譽滿心都是權勢,祝元松滿眼都是正義。
赫連譽打著愛闕韶的名義,滅了闕韶的國,祝元松也打著愛陸久箐的名義,給大理寺遞交了假證詞。
陸氏一族男子流放,女子入勾欄瓦舍為妓。
後世子女,不得科考入官,生生世世為賤民。
陸裊穿越來的第一天,陸久箐的同胞姐姐在獄中自殺。
姐姐早說好了一門親事,就等著開春後嫁人。
自從陸家落難,那親家就像躲蒼蠅一樣,遠遠的躲開。
別說納彩請期,就連面都不見。
只是父母之命也就罷了,姐姐跟那家的嫡子是情投意合,就差這最後一步,便可嫁過去。
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陸家落了難。
姐姐視貞潔為命,絕不肯為妓苟活。
陸裊穿來時,晨光微熹,微弱的光從牢房上面的天窗透進來,照亮了陸久箐姐姐死白的臉,還有微微晃蕩的腳尖。
陸家大小姐,年僅十八,吊死在了天牢里。
噩夢一樣的開端,註定前路艱難。
獄卒將屍體收走,期間陸裊不哭不笑,好像死的人不是自己的姐姐。
獄卒也算是見多識廣,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竟然也覺得汗毛直豎。
這到底是悲傷過度,還是瘋了?
死的人可是她親姐姐。
陸裊確實很難生出悲傷,因為死的人是陸久箐的姐姐,不是她姐姐。
她現在滿心都是怎麼逃出去。
聖旨上寫得明明白白,男子流放,女子為妓。
雖然入了青樓瓦舍也能掙脫出一番天地,但既有陽光大道可以走,為何又要屈身走鋼索。
這裡是天子腳下的天牢,不是窮鄉僻壤木欄杆圍起來的小房子。
周圍全是銅牆鐵壁,想出去,難於上天。
為今之計,只能等從牢里出去,路上開逃。
做好計劃,陸裊開始磨武器。
她所謂的武器,是一根從陸久箐姐姐頭髮上順下來的木簪子。
在陸久箐的記憶中,這根簪子是她那個未來姐夫親自雕刻,送給姐姐的定情信物。
現在這根定情信物,被陸裊磨成了一根尾部尖銳的武器。
距離聖旨上的最後期限還有一天。
陸裊精神極度亢奮,頭天夜裡基本上沒睡,就在心裡揣摩著計劃里的每一個環節。
天方亮,獄卒特有的沉重腳步從遠遠的走廊那一邊踏來。
陸裊睜開眼睛,確認了木簪的位置,靜靜的等待獄卒過來。
很快,腳步聲在關押陸裊的牢門前停下。
陸裊裝出剛剛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睛看向鐵欄杆邊。
獄卒掏出鑰匙打開門,不同往日粗聲粗氣的樣子,語氣甚至帶上了點巴結。
「陸二小姐,您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出來吧,從這裡出去,又是潑天富貴啦!」
劇情走向沒有這一段,陸裊被獄卒請出去的時候,整個人是懵的。
第611章 門閥世族妾2
重見天光,陸裊有點不適應的抬起袖子遮住眼睛。
天牢外停著一輛馬車,式樣低調。
一穿著靛青色絨衣的婦人等在車前,看見陸裊出來,忙迎上去。
婦人面目精明,一看就是個聰明人。
陸裊看見她自袖口裡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東西,裡面裝的大概是銀子。
「這是茶水錢,多謝官爺照顧我家娘子,世子記下恩情了。」
獄卒滿臉的笑:「您言重了,請代我向世子爺道聲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