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唐末詩人,黃巢的這首《不第後賦菊》,吟誦的是菊花。
然而這首詩不管是其中的寓意,還是大局觀,都比《牡丹》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層次。
這首一出,方才還在驚嘆於燕修思這號人物的,紛紛為林大公子鼓掌叫好。
這些聲音那麼強烈,有人笑,有人大呼絕,跟剛才那些小聲議論完全不同。
燕修思也是在家裡被若雯捧得太高,腦袋一熱,站起來就臉紅脖子粗的喊:「菊花怎可跟牡丹相比!那等低賤的貨色……」
他有些口不擇言,說到一半,也覺得不對勁。
但是狂言已經出口,林硯平日雖然隨和,也不是那種半點脾氣都沒有的人。
他堂堂的侯府嫡子,被罵低賤,如何能輕易放過燕修思。
林硯其人,要麼不生氣,生氣起來,誰也跑不掉。
「牡丹是花中之王,難不成燕二少也覺得自己就是那花中之王,潑天尊貴,無可匹敵?」
嫡庶,妻妾,貴賤,是亘古不變的差距,永遠不可逾越。
說起燕王府,誰不是第一個就想起燕麒宣。
雖然這位是出了名的紈絝,不上進。
但世子爺的身份擺在那,就算燕麒宣是一坨屎,那是一坨香噴噴的屎。
他燕修思算什麼東西,親生的娘只是一介丫鬟,放在那些門戶一般的人家,燕修思的身份恐怕也就比府中的小廝地位高些。
何來的膽子,敢跟侯府嫡子叫囂?
燕修思臉色發白,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太狂妄了。
但他自認是文人,有一身風骨,就算身份沒有林硯尊貴,也比他這些紈絝子弟要強。
燕修思梗著脖子,不肯低頭,強硬道:「林公子何必拿這些話來堵我,你明知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林硯冷笑,「原本只是一場遊戲,大家說說笑笑也就罷了,你自己較真起來,還不許旁人質問你?」
「是啊,明明是你先開始變臉的。」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燕二少這麼霸道?人家世子爺可是平易近人,到底是不是親生兄弟啊。」
就是這句帶著嘲笑意味的話,讓燕修思一下喪失了理智。
他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用手裡的摺扇砸向了那人,還叫身後的小廝上去廝打。
場面在短時間內失控,直到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到來。
第638章 門閥世族妾29
好端端的簪花會,弄成這樣。
不僅侯夫人覺得面上無光,聞人朱也跟著丟臉。
她帶燕修思出來,主要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哪裡想到,他居然沒腦子到這種地步。
在此等重要場合,跟官宦子弟扭打在一起,鬧得跟市井小民沒什麼兩樣,真正把王府的臉都丟光了。
虧得聞人朱跟侯夫人年少時有些交情,否則這場面,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簪花會提前散場,聞人朱憋著火氣,盯著燕修思,眼神凶的似要把他給撕了。
燕修思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一向害怕聞人朱。
這麼多年,家裡都是聞人朱把持著。
雖說她不管事,但父親不管大小事都會找她商量,眼中從來沒有他和他母親。
加上聞人朱的身份擺在那,他就更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母親總是不自量力的覺得自己能絆倒聞人朱上位,燕修思常常覺得她異想天開。
不論當今皇帝對這個姑姑的態度有多冷淡,聞人朱出身皇室,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燕修思自知闖了禍,滿心惶恐,想著回去要怎麼跟父親交代,上馬車時,心神不寧,一腳踩空,差點摔下去。
聞人朱從侯府出來,氣得整張臉鐵青。
要不是陸裊在旁勸她,她能當場給這個小畜生兩巴掌。
好不容易都上了車。
陸裊長出一口氣,正要上車,突然聽見有人叫陸久箐的名字。
她扭頭看去,只見莫問語挽著一男子的手臂站在後頭不遠處,眼睛吊得高高的,挑釁的望著她。
那男子身量瘦高,長相俊逸,大概是匆忙趕來,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他望著陸裊,眼中的情緒比深海還要複雜,翻湧著許多東西。
祝元松,祝家嫡子,曾經也是陸久箐深愛的男人。
陸裊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懶得給這對賤人多餘的表情,扶著環月的手,上了馬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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