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痛苦彎下腰,死死地捂住肚子,大聲喊道:「公主不待見我就罷了,為何還要謀害我的孩子?」
「謀害皇嗣的罪名,公主就不怕嗎?!」
綠蘿都看傻眼了,著急道:「樓側妃,你莫要訛詐我們公主!」
樓絮絮的侍女也是個心思機敏的,她裝作害怕地攙扶著自家主子,又朝著牆外喊道:「救命啊!公主要謀害皇嗣了!殺人滅口了啊!」
「你、你們休要胡言!」綠蘿大聲呵止道。
蘇阮依然端坐椅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無聊道:「別演了,讓外面埋伏的人都進來吧。」
綠蘿緊張地心口直跳。
她轉過身,卻忽然發現,公主這般故意討人嫌的模樣,倒與駙馬有幾分相似。
果然,樓絮絮的臉皮抽了抽,再也忍不住,抬手就將茶盞重重摔碎。
茶盞的摔碎聲,猶如一聲號角。
「砰!」
公主府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一群人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
「公主,這可怎麼辦啊?」綠蘿嚇得渾身僵硬。
蘇阮無奈,只能安慰道:「沒事,她摔的那個茶盞不值幾個錢。」
綠蘿:「……」
她怕得不是這個問題!
蘇阮微眯雙眼,確定這些人不是軍中士卒,嘖嘖道:「蓄養私兵,這已經是死罪一條了。」
「以皇嗣為由,構陷我這個皇親國戚,大膽闖入公主府,這又是一條死罪。」
「我料想三皇兄的兵馬,也已經包圍了皇宮,意圖謀反。」
她越說越高興,竟是笑出了聲:「死上加死又加死,饒是父皇念及骨肉之情,你們也死定了。」
樓絮絮見她笑容滿面,不見惶恐之意,就像是處心積慮的一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別提有多憋屈了。
繼而,她也笑了起來,得意又惡毒地說道:「你不用故作鎮靜,裴閒已經被我們支走,如今這個時辰,他定然在路上遇襲,死於萬箭穿心了。」
蘇阮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就憑你們?」
「不見棺材不落淚。」樓絮絮冷哼一聲,吩咐道,「來人,給我扒光她的衣服,從主街一路押送皇宮!」
「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看到,身在天上的金枝玉葉,也會有低賤如草芥的一日!」
這群人聽到這個命令,紛紛心癢難耐,試探著上前。
「住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男子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竟呵止住了這些人的動作。
樓絮絮回過頭去,待看清來人,難以置信道:「表哥?」
第34章 公主才是真絕色(34)
江臨夜快步上前,擋在了蘇阮的面前,質問道:「你怎能如此心腸歹毒?」
他不敢想像,若是剛才晚了一步,那麼驕傲的公主,就要遭受這種可怕的欺辱。
這是在將人往死路上逼啊!
樓絮絮的眼眸閃爍,似有煙雨朦朧的絲絲情意。
但是當她看清江臨夜護住那個女人的樣子,眼中的煙雨,盡皆化作凌厲寒霜,立刻清醒了過來。
她自嘲笑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個滿口謊言,心腸歹毒的女人嗎?」
江臨夜的下頜線條收緊,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阮探出半個身子,耿直道:「難道你不是嗎?」
「你尚未出嫁的時候,一邊勾搭著你表哥,一邊又勾引著三皇子。」
「你被抬進皇子府後,害得江纖纖摔跤流產,此生不能再為人母,嘖,江纖纖可是你表哥的親妹妹啊。」
「現在你又要密謀造反,還用你肚裡的孩子找藉口。」
她長嘆了口氣,總結道:「薄情寡義,忘恩負義,這八個字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吧。」
被這麼一打岔,樓絮絮即將說出口的綿綿情話,頓時哽在了喉嚨,只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呵,如果我生下來也是公主,我也能做到滿嘴的仁義道德。」
樓絮絮淚眼婆娑地盯著江臨夜,控訴道:「我是姨娘生的女兒,庶出女何等低賤,身如柳絮隨風擺,誰都能來踩我一腳。」
「如果我不多幾個心眼,不自救,又如何能坐到人上人的位置?」
江臨夜想起小時候的日子,表妹總是躲在他的身後,心中不免升騰起了憐惜之情:「表妹,你何必作踐自己……」
「夠了!」
蘇阮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翻了個白眼,一把將面前的江臨夜嫌棄地推開。
這是男女主互訴苦衷的狗血場面嗎?
正在謀反呢!
她還在義憤填膺地指責逆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