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原本,並不喜歡經商的,但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高考之時,不得不選擇了這一專業,大學一畢業,便接管了公司。
但事實證明,有時候,興趣真的能決定很多東西,當你對一件事物完全不感興趣之時,不管你怎麼的去努力,得到的成績,都很平平,沒有任何的收穫可言。
「那你媽,應該屬於很專制的那一種人。」這一類人,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凡事都以自己的想法而行。
夏嵐點頭,「是的,而我們的無聲服從,更是助長了她這一心理。」
對於這個認知,她跟大哥都感悟得太晚,想要改變之時,已經為時已晚。
幸好的是,進入娛樂圈之後,她也搬離了家,壓抑的生活,總算是得到了改變。
但大哥可就慘了,娶了她幫他選擇的老婆,過著她想要讓他過的生活。
所以,就算她有時候很是厭煩一次次地往家裡拿錢,也看在這個份上,而心疼他幾分。
也有和大哥一起,跟母親建議過關閉公司,或者聘請高端經理人來管理,但她認為管理權一旦到了別人手裡,那天譽,就不再是自家的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你,但我覺得,你母親這樣,或許是因為,你們沒有給夠她安全感所致。」對於一個中年喪夫的女人來說,最害怕的莫過於失去。
所以,才想著把什麼都攥在手裡,卻不曾想,這樣反而加劇了失去,因為沒有誰會甘願被無限地控制著,一旦臨界點達到了最高,便會洶湧地反噬回去。
夏嵐抬頭看她,「我不是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試著跟她來一次真情實感的對話吧!或許,會得到改善也不一定。」鶴月鼓勵著她。
但夏嵐搖了搖頭,「還有一個現象,是你所不知道的,我媽她還有點重男輕女。」
「那聽你的意思,她對你大哥,會比較寬容嗎?」鶴月皺眉,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呢?
「嗯!不過,我大哥依然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才是關鍵所在。
「所以啊!也沒特殊到哪裡去嘛!」鶴月認為,所謂的寵愛,應該是無條件的那種。
而一旦這裡面加入了別的東西,那就不算是寵愛了,而是一種PUA行為。
夏嵐的唇動了下,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因為病房門的突然打開,而把話咽了下去。
「你們可以進去了。」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醫生,視線,在夏嵐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估計是粉絲什麼的,但卻礙於工作之中,不敢有所造次。
「謝謝!」鶴月道了聲謝,然後推了夏嵐一把,「你進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你不一起進去了嗎?」夏嵐莫名地有著幾分心慌,不太敢面對白雨墨。
鶴月搖頭,「不了,我這邊還有事情。」
「那好吧!你開車注意安全!」夏嵐一聽她有事要辦,倒也不堅持。
只是,在進入病房之前,她深呼吸了幾次,才鼓起了勇氣跨進那一步。
「你怎麼又來了。」白雨墨嫌棄地道,但仔細聽的話,會分辨得出,他那一瞬間的雀躍感。
「我說過會回來的。」夏嵐走了過去,拉過了椅子,坐到了病床前,「有沒有覺得好點。」
「只要沒看見你,一切都還好。」白雨墨言不由衷地道,卻在一個轉眸間迅速抓住了她的手,「你臉怎麼了?」
緊張之意,毫無預兆地湧現,可見這個男人,說
了多少話不由心的言辭。
「沒什麼啊?」夏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剛鶴月不是說不明顯的嗎?他怎麼一眼就發現了?
「沒什麼?都快要腫成豬頭了,你竟然跟我說沒什麼,怎麼,當我是傻子啊!這麼好忽悠。」白雨墨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就是看見她被人打,胸腔裡面全是怒火而已。
被他這麼一吼,夏嵐強忍了許久的淚水,再次的決堤,「你才豬頭呢,你全家都是豬頭。」
「我……」白雨墨一時語塞,罵過夏嵐很多次,但從沒哭得像今天這般傷心過。
手笨拙地想要幫她擦拭去眼淚,卻無奈相隔太遠,無法夠到。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不想承認這個婚姻,現在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無法同時應付你跟我媽兩個。」夏嵐累了,有那麼一個瞬間,覺得哪樣都好,只要大家高興便行,至於自己,真的無所謂了。
「你媽打的,因為汪家?」白雨墨,知道所有的事情,卻明知道,還讓她傷心。
夏嵐抬眸看他,「很意外對不對,明明你已經幫了我,但我還是沒有逃脫,要嫁給對方的命運。」
當初,自己就是因為得知母親跟汪家私訂了婚約,才喝了酒,才抱住他求他跟自己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