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聖上，他不過一個叛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趙凌音滿是恨意道。
她緊緊盯著寒刀的眼睛，逼問道：「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嗎？你不是說你要一輩子守護我嗎？」
「可是，我……」
趙凌音立馬打斷，傷心欲絕道：「我只有這一個請求，你都不願意？不殺他，我永遠都不會快樂。」
「寒刀，難道你的話都是騙我的嗎？」趙凌音最後放出一擊。
寒刀捂著腦袋，痛苦道：「可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趙凌音沒想到竟有這一茬，她還是傷心地繼續說：「所以，你選擇他，放棄我？」
「王妃，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唯有這一件事不可以！」
「阿冥是你的主子啊，難道你就不想為他報仇？」趙凌音直接嘶吼出來，全然不顧這裡是眼線眾多的皇宮，
還是寒刀慌忙讓他們小聲，然後才冷冷道：「是啊，主子。可我不是早就背叛他了嗎？」
他的目光變得迫人，趙凌音被他看得無所遁形。
她張張嘴，有些不知怎麼往下說。卻沒想到寒刀化被動為主動了，邊走向她邊自嘲道：「我心疼你，憐惜你，對你動心，不惜背叛王爺，救你出王府。」
「我失敗了，被他關進暗牢折磨，生不如死，好不容易被人救出來，你卻要我殺掉救命恩人，替曾經的仇人復仇。」
寒刀看著趙凌音，突然覺得那麼陌生，腦中有什麼漸漸清明。
「趙凌音，原來你至始至終是個騙子啊！」
一句話，炸得趙凌音面紅耳赤。
她不可置信道：「寒刀，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寒刀臉上的小心翼翼和溫情不在，傷心又落寞，「趙凌音，你一直愛他對嗎？你根本不想離開他，你只是恨他不愛你，恨他為了別人凌辱你，是嗎？」
第198章 古早虐文中的小廝（完）
「不，我不是。」趙凌音下意識地反駁，但她臉上的心虛已經出賣她。
或許一開始的寒刀因為趙凌音的些許溫情把自己陷進去，但當他看到曾經崩潰想逃，恨著蕭炎冥的趙凌音竟然想為蕭炎冥報仇，腦子怎麼可能還不清醒。
「哈哈，真是可笑，我竟然為了你假惺惺的幾滴淚，背叛自己的主子。」寒刀笑得嘲諷，冷靜下來後卻道：「不過也的確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那些在暗牢的日子，算我償還你的恩情。但你想要我刺殺恩人，不可能。」
說完，他毫無留戀地離開。
「不，寒刀，你不能走，我只有你了。」趙凌音疾步追他，但寒刀想走，她又怎麼追的上。
「寒刀，你回來，你回來！」
然而寒刀只遠遠飄來一句：「王妃，保重。」
寒刀是姜與樂刻意放回趙凌音身邊的，但他不屬於皇宮，明面上也沒有被限制自由。
至於暗中監視的影衛，不過是怕他真為趙凌音鬼迷心竅。
「跟我們走一趟吧。」
待看到那身烏衣，寒刀瞬間收起防禦的姿勢。
「好。」
寒刀被帶來時，姜與樂正在批奏摺。
「你今後有何打算？」
聽到這個問題，寒刀有些茫然。他人生只有命令和殺戮，孑然一身。
「不如朕為你指一條路。」
寒刀毫不猶豫地說：「請皇上指示。」
反正他也無處可去。姜與樂可以說給了他新生，他自然沒什麼意義。
「宛渝。」
「皇兄。」姜宛渝從屏風後走出來行禮。
「以後他就跟著你吧。」姜與樂對姜宛渝說完，才對寒刀說道：「既然你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如跟著宛渝，或許能讓你找到方向。」
「是。」寒刀毫無異議，隨後他跪向姜宛渝，恭敬道：「寒刀參見公主。」
姜宛渝急忙扶起寒刀，微微一笑道：「無須多禮。」
她相信皇兄這樣安排自有深意，所以很快接受寒刀。
其實姜與樂是秉承不浪費的態度。寒刀作為蕭炎冥曾經的暗衛，武功自不用說。姜與樂又對他有救命之恩，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賣命，
何況，擁有寒刀所追求的東西，不是趙凌音，而是姜宛渝。
姜宛渝想走一條不尋常的路，必定有許多艱難險阻，能多一份力量，便輕鬆一分。
後來，在姜與樂的有意偏頗下，大夏國女子的地位在姜宛渝的不斷爭取中越來越高。
曾經那些只能藏在深閨的女子不再只是男人的附庸，所學所知也不再只是為了討好男人。
她們可以是宮中的女官，可以是商人，可以是小販。甚至她們的文章詩詞能像男人一樣聲名遠揚，而不是困於名節，消失於宅院。
多年後，姜與樂問姜宛渝道：「這一路，你可有悔？」
「無悔。雖女子仍不可比肩男子，但臣相信未來會有千千萬萬個臣繼續臣未走完的路，替臣攀上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