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與樂絲毫不受這些眼神的影響,眼眸盯著冷父,一字一句道:「那麼冷伯父,如果冷煜要對付冷家,你是否會袖手旁觀呢?」
「當然不會!」一秒的遲疑後冷父斬釘截鐵道。
冷煜卻以為姜與樂在懷疑他,立馬委屈道:「初初,我怎麼會對付簡家。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做對你不利的事。」
他聲音委屈極了,看著姜與樂的眼神也滿是受傷。
冷父同樣以一種對方不可理喻的語氣道:「我兒就不可能做出這般背信棄義的事,就算他做了,我也會阻止他!」
阻止?冷英傑說的倒是好聽。
可惜,就算是現在,他那一秒的遲疑就足夠讓簡父判斷。
「冷英傑,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冷家什麼情況,你很清楚。你想拖簡家下水,我簡世昌也不是傻子。」
他不知道冷家落到這個地步罪魁禍首是自己的一雙兒女,所以更多是從理智上判定,冷家的事沾染不得。
一開始,是因為姜與樂和簡少軒。
但到現在這個地步,他自己也不可能再插手。
所以他沒有繼續和冷父虛與委蛇的意思,直接了當道:「冷氏,我不可能插手,你回去吧。」
「你就這麼絕情?好歹我們兩家交好這麼多年!」冷母不依不饒道:「簡世昌,你不是一向自詡仗義嗎?現在做出這等薄情寡義之事的人不是你?」
「哈,到底是誰薄情寡義?」
譏諷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西裝革履的簡少軒正大踏步地走進來。
他在空位坐下,扯了扯領帶,態度輕蔑。
「怎麼,以前從我爸這偷聽了機密搶先我爸拿下物流業務的不是你?冷英傑?」
「胡說八道!」
冷父再次拍桌而起,氣得鬍子都一抖一抖的。
他兩隻眼睛鼓得大大的,指著簡少軒。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那次我們是公平競爭,我技高一籌罷了。」
「嗤!你倒是自己把自己騙得很好。」
嘲弄的語氣把冷父再次氣得臉頰漲紅。
冷母見勢不好,也起身指責簡少軒:「你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
她又看向簡父簡母,怒聲道:「你們就是這麼縱容一個小輩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還難說。」簡父毫不相讓,似笑非笑道:「有些事只是我不深究,不代表我不知道。」
他只在某一瞬懷疑過冷父,因著信任沒有深究過。
但他了解自己兒子,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自然是站在自己兒子這邊。
既然簡少軒這麼說,恐怕冷父脫不了嫌疑。
只能說他沒有糾結以前的意思,不管有沒有這個過往,他都不會出手。
終於一吐為快的簡少軒也像心中出了一口鬱氣,笑容都真心不少。
「所以你們別死皮賴臉留在我家了,趕緊滾,滾的越遠越好!」
「你!」
冷父差點氣死。
他真沒想到簡少軒這麼難對付。
姜與樂看過他們的落魄,也不想再和他們糾纏,起身道:「與其與我們糾纏,不如回去想想,怎麼留個一星半點,免得餓死街頭。」
「你!」冷母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刻薄的話是從姜與樂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失望道:「簡梨初,我真是看錯了你!」
唯有冷煜還是一副痴情漢道:「初初、初初,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姜與樂鄙夷地看著他,語氣不善道:「冷煜,你有什麼值得我生氣?我既沒愛過你,又沒和你在一起過。我除了噁心,只有噁心。」
「初初……」
「好了冷煜,你不如想想,沒了冷氏,你還有什麼資本囚禁你的小金絲雀。」
剎那間,冷煜臉白得嚇人。
姜與樂一直在巡演,他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
「初初,我是愛你的。」他聲音吶吶。
半晌過去,他忍不住狡辯:「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只是,我只是……」
「想為你出氣。」
聲音微不可聞,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個解釋有多麼難以讓人信服。
甚至他在狡辯的時候,腦海中回放的還是他和黎安纏綿的畫面。
「我不在意。」姜與樂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不過,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是祝福,更是詛咒。
「不!」冷煜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急促道:「我不要和她白頭偕老。初初,我要你,我只要你!」
「呸!你也配?」簡少軒連形象都不顧了,過去就把冷煜拉起來往門外推搡。
「哎,你幹什麼?」
冷母著急阻攔,冷父則難堪又憤怒。
「呵,這裡不歡迎你們,不明白嗎?」
簡少軒覺得有什麼必要和他們嘰嘰歪歪,直接攆出去,現在的冷家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他不止自己推搡,甚至還叫來保安,不給冷家人絲毫情面。
到底冷父還沒有完全丟掉自尊,揮開保安自己帶著人走了。
「初初、初初、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