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與樂慢條斯理從袖口拿出一個瓷瓶。
「哦,怪我忘記郎中囑咐我給娘娘送的藥。」姜與樂把瓷瓶遞到謝蘭茹面前,「娘娘身子特殊,吃普通生子丸不夠,還得吃下這特製藥才可心想事成。」
「你怎麼不早說?」謝蘭茹將瓷瓶奪過去,狂熱在臉上一閃而過。
一開始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但隨著一日日過去,她越來越期待孩子的降臨,日日抓心撓肺般難受。
現下她的理智已經不多,竟沒等下人驗過就把藥丸倒入口中。
當然,這藥姜與樂也不怕她驗。
「若還是不成,別怪本宮不客氣!」她把瓷瓶扔回姜與樂手中,一臉寒意。
姜與樂順手接住,愉快的笑起來,「娘娘就瞧好吧!」
「哼!諒你也不敢耍本宮!」
問題解決,她哪還有心情搭理姜與樂,立馬下了逐客令。
當夜,謝蘭茹想盡法子把宋修拉來她的延春宮。
又被搶了人的林若煙只能恨得牙痒痒,宋修則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謝蘭茹像鬥勝的公雞,同時夾雜著即將得償所願的興奮。
她看宋修,不像看情人,倒像看一個生子工具。
回到延春宮,晚膳都未用,她便急不可耐地勾著宋修上了床。
儘管兩人平日裡就打的火熱,但這般狂熱的謝蘭茹還是不多見,宋修也難以把持。
天雷勾地火,很快兩人便滾做一團。
為了成功懷子,謝蘭茹勾著宋修來了一次又一次,絲毫沒注意宋修愈漸蒼白的臉色,和漸漸不支的體力。
昏黃的燈光中,她閉著眼沉浸在宋修的狂熱和多年夙願將成的喜悅之中。
她發出陣陣愉悅又痛苦的呻吟。
正當她沉醉時,卻感覺到異樣。
她緩緩睜眼,還未看清,就有什麼落到她的眼睫上。
她抹掉眼睛上的東西,視線漸漸清明。
然而。
「啊!」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姜與樂走進延春宮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謝蘭茹滿臉驚恐,裹著衣服瑟瑟發抖。宋修仰躺在床上,口吐白沫,仿佛犯了羊癲瘋一般。
姜與樂眉毛一擰,吼道:「快,請太醫!」
服侍的宮人如夢初醒般跑出去去請太醫。
看見姜與樂,謝蘭茹也漸漸鎮定下來。
「穆、穆公公……」
姜與樂走過去,隨意扯下一件外袍蓋在她身上。
「娘娘有何吩咐?」
謝蘭茹還在哆嗦,一雙含淚的美目望向姜與樂。
「是不是、是不是今日的藥有問題?不然皇上怎麼會……」
她嘴裡的話未說完,姜與樂就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謝蘭茹愣住,姜與樂卻緩緩笑開,「什麼藥?娘娘在說什麼?臣為何聽不懂?」
「你……」
這是姜與樂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臣,可卻是讓她最心底生涼的一次。
「那藥不是你……」
「什麼藥?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姜與樂替她把疏忽裸露的肌膚遮住,莞爾一笑,「臣一直伺候皇上,可未曾與娘娘有交集啊!」
「穆安,你……」謝蘭茹面色一變,「你要過河拆橋?」
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瞬間惱怒不已。
「穆安,你想撇清自已?你覺得本宮爹爹會答應嗎?」
「你不會一個都督的名頭就能保你平安吧?」
謝蘭茹臉色鐵青,一雙眼泛著寒光。
姜與樂也不惱,從容起身,璀然一笑道:「那便拭目以待。」
「穆安!」
謝蘭茹突然激動,這時候宮人卻領著太醫匆匆進來。
眼中掃過殿中情形,太醫被嚇一大跳,忙不迭過去給宋修診脈的診脈,急救的急救。
宋修被幾個太醫團團圍住,因為事發突然,他身上除了一床被子不著一物。
太醫們冷汗涔涔,只怕宋修出意外,倒是不曾注意這些細枝末節。
幾人又是扎針,又是餵藥,臉色也是白了又白。
就在他們焦灼時,得了信的林若煙也匆匆趕到。
「皇上!」林若煙雙目圓睜,整個人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見林若煙趕來,謝蘭茹都顧不得與姜與樂掰扯,只想著待會怎麼脫身。
雖然她不知道那藥到底有什麼問題,但她覺得宋修變成此模樣和藥脫不了關係!
「皇上怎麼樣?他沒事吧?」林若煙小跑到太醫跟前,淚水漣漣。
太醫急得嘴裡差點起燎泡,哪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