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青嫌噁心,匆匆吃了兩口就下桌了。
劉軍見盧長青忽然離席,伸手就想去拽她,但被盧長青一扭身躲過了。
「招娣妹妹,這是要去哪裡啊?我還在呢,你這麼早離席做什麼?」
劉軍是真喝多了,說話有些大舌頭。
盧長青冷著臉道:「我去拉屎。」
眾人:……
劉軍見盧長青轉身要走,端起桌上自己的手杯,也不顧劉爸的阻攔,一個跨步擋在了盧長青身前,咧著一口大黃牙,臉上掛著淫笑:「嘿嘿,不許去,得把這杯酒喝了,軍哥才放你走。」
盧長青嫌惡地把頭撇向一邊,煙味混合著酒味,對方的口氣比茅坑還臭。
「我喝不了酒,你自己喝吧。」
見盧長青拒絕,劉軍臉就是一垮:「這個家裡我說了算,我讓你喝你就喝!」
說完,耍起了酒瘋,竟然想要將盧長青按倒在桌子上強行灌酒。
盧長青怎麼可能受這種人的威脅,一把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揚起右手就要替對方醒醒酒。
劉爸見狀嚇得肝膽俱裂,大女兒這一巴掌下去,還結親?不結仇都算好的了。
劉爸拉住劉軍的胳膊使勁的往後一拉,對方一個踉蹌,酒灑了一身,但也躲過了盧長青揮過來的那一巴掌。
劉軍暈頭轉向地看著劉爸,大著舌頭道:「二叔,你拽我做什麼?我這是要讓招娣練練酒量……嗝……不會喝酒可不行,結婚的時候可是要敬酒的。」
盧長青冷哂,結婚?別說她盧長青這種見多了渣男的任務者,就是委託人,都寧願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嫁劉軍這種家暴男。
劉爸見劉軍還想要上前拽盧長青,趕忙連拉帶拽地將人按倒在板凳上坐好。
家裡的那個煞神發起瘋來誰都敢打,他可不敢讓劉軍現在就去招惹她,等以後兩人結婚了,關起門來,這兩人愛怎麼打怎麼打,最好讓劉軍直接打死劉招娣,這樣自己又能從對方那裡訛……拿到一筆錢。
劉家夫妻生怕外人不知道劉軍將來是他們的大女婿似的,午飯之後居然讓劉軍留在了劉家。
劉爸扶著醉得東倒西歪的劉軍,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劉家寶的房間,將人扔到床上之後,跑來找盧長青,讓她去照顧一下劉軍。
盧長青:???
這劉家人真把她當傻子了,若她真去照顧劉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傳了出去,她之後怕是不嫁也得嫁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這是生怕她跑了或者悔婚呢。
盧長青朝劉爸笑笑,然後朝外邊院子裡大聲喊道:「弟弟,我親愛的弟弟,我們劉家的寶貝蛋,我們劉家的根兒,你在哪?姐姐好想你!」
一見自己的兒子又要挨揍,劉爸趕忙敗下陣來:「我去我去,你去屋裡歇著吧,這裡就不麻煩你了。」
自從那天之後,劉軍就時不時地往劉家跑,每次都是空手空腳地來,肚子吃得渾圓再走,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五那天。
一大早,劉家屋外就傳來了摩托的聲音,劉媽出門一看,發現是自己看好的大女婿,連忙將人領進了屋來。
「二嬸,招娣她起來了嗎?」
劉媽在心裡回道:起來個屁,個懶慫,每天都要睡到中午飯煮好了才起。
「起來了起來了,現在應該在屋裡梳頭呢,我去催催她。」劉媽臉上掛著笑道。
劉軍摸了摸他那滿頭摩斯,蒼蠅站上去都得崴腳的油頭,笑道:「行,那我在屋裡等她。」
劉媽走到盧長青睡的那間屋,正要抬手敲門,門一下從屋裡打開。劉媽看著打扮一新的盧長青,臉上有些詫異,但是一想到這個背時砍腦殼的瘋女兒的所作所為,立刻就換上一張臭臉:「軍子在堂屋等你,你快過去。」
今天是盧長青跟劉軍約好的,前天盧長青說她平時都在G市那邊,沒多少冬天穿的衣服,想要去縣裡買兩件。劉軍一聽,當即就表示他可以騎著摩托車帶盧長青去。
大背頭、夾克衫、牛仔褲、黑皮鞋,這是二十一世紀初年輕男人最潮的穿衣風格。
也不知道是劉軍故意的,還是腳下的泥巴馬路真的是太難走,盧長青好幾次都差點從摩托車上顛下來。
「小躍妹妹,這路不太平,有些顛,你不如扶著你軍哥的腰,這樣穩當一些。」
盧長青朝面前這顆香到窒息的大油頭翻了個白眼,道:「不用了,我撐著摩托車後邊的扶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