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跑回娘家,張學武都會將委託人接回去,畢竟家裡缺了保姆,沒有人給他洗衣做飯,更沒有人肉沙包給他出氣。
委託人的父母也會告誡張學武,讓他以後不要再打委託人,當著老丈人和丈母娘的面,他自然是點頭如搗蒜,可是將委託人帶回家之後,他打得就更凶了。
家醜不能外揚,委託人跑回娘家的行為,讓張學武覺得丟人。
委託人也算是看明白了,娘家人因為彩禮和名聲根本就不打算管她的事,她後來被打,也不再往娘家跑了,也就逢年過節什麼的回去坐坐。
後來委託人一胎得女,氣得張學武在委託人月子裡又把她打了好幾頓。
委託人的媽媽得伺候她剛剛懷孕的兒媳婦,根本就沒時間來伺候委託人坐月子,張學武不可能伺候委託人,更不可能花錢請月嫂來幫忙,所以委託人生完孩子後,幾乎沒怎麼坐月子。
在大女兒張洋洋三歲的時候,委託人又懷孕了,三個多月四個月的樣子,張學武死拽著委託人去縣醫院查性別。
國家是不允許查胎兒性別的,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得知委託人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女孩兒後,張學武黑著臉將委託人拖回家,直接把人打流產了。
委託人想報警,但張學武卻用張洋洋威脅委託人,若是她敢報警,他就揍他們的女兒。
委託人鼻青臉腫萬念俱灰地躺在病床上,怎樣的畜生才會用自己的女兒威脅自己的妻子?
出院之後,委託人繼續挨張學武的打,現在不僅打委託人,甚至開始打起了張洋洋。
好幾次委託人都想拿刀殺了張學武這個人渣,但一想到女兒,她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果她坐牢了,她女兒該怎麼辦?
離婚?張學武是不可能讓委託人離婚的,免費的保姆和人肉沙包,他怎麼捨得跟委託人離婚。每次委託人一提離婚或者報警,他就痛打委託人,一直打到委託人跪在地上連連求饒他才停手。
委託人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想死不敢死,想殺人也不敢舉刀,每日活在地獄之中讓她窒息,令她痛苦不堪,她想要擺脫張學武這根蝕骨釘,可她卻沒有反抗的力量。
她恨啊,恨自己的命運怎麼如此不公,每一天她都過得生不如死。
於是無垠世界找上了她,委託人的心愿:保護自己的女兒,擺脫張學武。
盧長青用舌頭頂了頂右上角的一個大牙,發現有些鬆動。
草他爹的,這牙要是掉了,她還得花錢去醫院補牙。
盧長青站起身一手扶著腦袋一手撐著牆慢慢挪動到廁所里,打開洗手槽的熱水將毛巾打濕敷在眼睛上,等過了一會,她才用溫熱的毛巾擦掉眼角的眼屎。
視線終於清晰了幾分,看著鏡子裡的豬頭,盧長青齜牙咧嘴地朝著鏡子做了個鬼臉。
狗日的張學武,等你回來有你好受的!
掀起衣服看了看肚子上的淤青,盧長青走出了廁所,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現在中午十一點半,孩子在早上就送到幼兒園去了,中午留在學校,下午四點半才放學。
盧長青從空間掏出了一顆辟穀丹,她在小世界很少用到這玩意,畢竟用積分買的,吃一顆少一顆,但她現在身上難受得很,一點做飯的心情和精力都沒有。
至於去醫院驗傷,委託人床板下的柜子里藏有一大捆醫院的驗傷報告,少今天這一張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盧長青青努力盤腿坐在沙發上,運轉心法吸收著四周稀薄到不能再稀薄的靈氣,嫌棄也沒辦法,現代位面就這樣,有就不錯了。
她得修復一下身上的傷痛,不然等晚上張學武回來了,她不好揍人。
下午四點的時候,盧長青長衣長褲,口罩紗巾帽子全副武裝,捂得比阿拉伯女人還要嚴實出門去學校接孩子了。
張洋洋牽著盧長青的手沉默不言,看著媽媽捂得嚴嚴實實的樣子,她知道爸爸又打媽媽了。
盧長青看著孩子沉默不語悶悶不樂的樣子,微微彎下腰問道:「洋洋怎麼不開心呀?是和小朋友鬧矛盾了嗎?」
張洋洋憋著嘴要哭不哭,「媽媽,爸爸又打你了嗎?」
「洋洋不哭,媽媽沒事。」盧長青心疼地摸著孩子的腦袋,常年生活在父親家暴母親的陰影下,孩子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呢。
張洋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媽媽,你還痛嗎?」
「媽媽不痛了。」
「媽媽騙人。」上次她被爸爸打了一耳光,臉痛了好幾天。
「乖啊,洋洋不哭了,媽媽帶你去吃冰淇淋。」盧長青說著一摸褲兜發現沒錢,打開手機一看,支付軟體上還剩37.4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