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本來都應該屬於他,結果因為面前這個三陪女,也因為他那個沒用的親媽,他不得不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養活妻兒。
累,真的累!
胡天賜坐在黑漆漆的公園裡怨天怨地怨自己既不會掙錢又看不住男人的親媽,就是不願自己,也不怨他那喜新厭舊狼心狗肺的親爸。
此刻旁邊的草叢中突然跳出一個東西,借著朦朧月色,胡天賜看到一隻舉著大荷葉的黃鼠狼。
第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東西,胡天賜嚇了一大跳,還不待他起身走近查看,只聽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你看我像個人嗎?」
八十年代出生的小伙子有幾個沒看過道士下山除鬼驅邪的小說,當年某涯的蓬萊鬼話板塊火出天際了都,所以胡天賜立刻就明白這是一隻前來討封的黃鼠狼。
故事裡都說黃鼠狼極具靈性,卻氣量狹小,錙銖必較,最好是用那句標準答案糊弄過去。
但胡天賜現在有難處,他缺錢!不止是那三十萬!他想過好日子,所以他缺很多錢!
恰巧那正是盧長青回縣城老家之後不久的日子,一想到老家那個不願出錢也不願出力幫不上他任何忙的媽,胡天賜計上心來。
遇到這麼離奇玄幻的事,胡天賜心中也是有些怕的,他不敢看那隻撐著荷葉當做傘的黃皮子,同時不著痕跡地朝後退了兩步嘴裡小聲叨叨著:「誰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弄死我那狠心的親媽,我就誇他長得像個人。」
第393章 媽的好大兒(19)
按理來說,黃鼠狼若想化形是不能沾染人命這種孽債,但它化形再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樣明白人,它不想白白浪費這個機會,於是一人一獸就這樣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本胡天賜將這事瞞得好好的,但盧長青之前逼著他還了十萬塊的錢,這麼大筆錢從銀行卡轉了出去,何露不要個說法才怪,胡天賜被逼得沒辦法,只能把那天半夜他在公園裡遇到黃皮子討封的事給何露說了。
何露一開始只覺得可笑,覺得胡天賜簡直就是瘋了,為了從銀行卡里轉錢居然編鬼故事騙她。
胡天賜也不再跟何露多解釋,回去那天晚上讓何露去菜市場買了只活雞,第二天恰逢初一,半夜就帶著她去那個公園讓她也見識到了神奇的一幕。
於是第三天,在盧長青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身上就多了好幾份保險。
胡天賜十分捨得在盧長青身上下血本,幾萬塊下去,盧長青意外險的賠付金額加起來超過500萬了都。
還真是親媽祭天,財力無邊。
這日恰逢胡天賜跟黃鼠狼這對禽獸幽會的日子,盧長青等護士查完房後,直接將胡天意撂倒,將身上的病號服換到了對方身上,然後將人搬到了床上。
萬幸之前同房的病人今早出院了,目前這間病房就她一個人住。
盧長青戴上口罩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病房,用手機軟體打了一輛車,目的地就是倆畜生幽會的小公園。
盧長青下了車,找了個僻靜地換了一身連帽的長袖男士衛衣,帽子兜在頭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下半張臉又被口罩遮著,別說那黃皮子了,就是胡天賜來了都認不出這是他親媽。
盧長青在去往花叢里蹲了好一會,這才看到提著一隻雞走過來的胡天賜。
她貓著腰,悄悄繞道跟在了對方身後悄無聲息地接近,一手刀直接將人撂倒,然後脫了對方的衣服褲子自己穿上,又在短袖外邊罩了那件兜帽衛衣。
盧長青撿起被捆住腳和翅膀的雞,一腳將躺在地上徹底暈死過去的胡天賜踢進了花叢里,然後朝公園的最深處的一處座椅的方向走去。
盧長青剛坐下不久,旁邊的花叢中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用雙腳站立的黃鼠狼直挺挺地立在了她面前。
每月兩問:「你看我長得像個人嗎?」
盧長青嘴角扯出個嘲諷的笑,將符紙捏在手裡,粗著嗓子答道:「我看你像個癟犢子!」
盧長青又不是那種言出法隨的大能,所以黃皮子不可能因她一句話真變成癟犢子,但也跟傳說中的一樣,黃皮子的修行因她輕飄飄的一句話毀於一旦。
黃皮子四肢落在地上,身子低伏向後拱起,尾巴直立,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齜著牙嘴裡發出嘶嘶聲。
原本懷著快要化形的美好憧憬而來,結果被人破了修為封了一個癟犢子,這讓它怎麼不恨?
黃皮子用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盧長青,這雙眼睛太熟悉了,在委託人無數個噩夢裡,在盧長青的夢裡,這雙眼睛就是這樣惡狠狠地盯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