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盧長青抿唇一笑,當著林宗浦的面,從袖子裡掏出一大包的藥粉倒在了手中的茶水裡,然後將稠得都能看到藥粉渣渣的茶水遞到林宗浦嘴邊,「來,喝了。」
林宗浦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這是什麼藥?」
盧長青眨眨眼,一臉無辜地道:「你不是說只要我讓你留在我身邊,你什麼都願意嗎?怎麼?我只是讓你喝杯毒藥你就不願意了?」
明知水裡有毒,誰還敢喝下去。
林宗浦看著那濃得快要能勾芡的茶水,心裡有些抗拒,毒藥不是不能喝,少喝一點沒多大事,但一下放那麼多,萬一有劇毒怎麼辦?
「姐姐,我要是死了,不就不能陪著你了嗎?」
盧長青端著茶水不以為然地道:「誰說的,你人死了屍體還在啊,就算你屍體沒了,你的牌位不是還在嗎?再不然,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把你燒成灰,我用你的骨灰沖水喝,這樣你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林宗浦:……
第622章 路邊的男人撿不得(9)
「姐姐,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林宗浦盯著盧長青,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那樣,仔細又認真地看著。
盧長青摸了一下自己有些乾瘦蒼白的臉蛋,「是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嗎?」
林宗浦搖了搖頭,「我不是指你的臉,而是你的性格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那弟弟你猜猜我的性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林宗浦臉上有些自豪,「當然知道,是因為我!」
「對呀,為了感謝弟弟這兩個月的款待,這杯茶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盧長青說完,一手掐住林宗浦的脖子迫使他將頭抬了起來。
林宗浦想要反抗卻發現渾身癱軟無力,眼看著茶杯已近到眼前,他拼命地將嘴閉了起來,盧長青一腳踩在他的腳上,使勁碾了碾,林宗清吃痛下意識地張嘴痛呼出聲,盧長青趁機一把捏住他的兩腮迫使他仰頭將嘴張開,直接將一整杯加了藥的茶水全灌到他的嘴裡。
林宗浦仰著腦袋被茶水嗆得不停咳嗽,少許茶水被他咽進了肚中,更多的卻從他嘴邊甚至從他的鼻子裡溢了出來。
眼看著茶杯中的水見底,盧長青嫌惡地甩掉林宗浦的頭,失去支撐的林宗浦埋著腦袋趴在馬車裡瘋狂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眼眶腥紅,生理性淚水也跟著流了出來。
林宗浦感覺好受一些後,舔了舔唇仰起頭朝盧長青一笑,「姐姐,你就這點手段嗎?」
林宗浦眉眼帶笑,看盧長青還是那副看寵物張牙舞爪的樣子,任你打鬧,我都不生氣。
盧長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起嘴角,我也不生氣。
「姐姐的手段多得去了,咱們回了林府好好玩。」
林宗浦感覺頭腦開始昏沉,眼皮也忍不住開始打架,他知道藥效上來了,在昏迷之前他努力伸出手想去拽盧長青,手卻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
盧長青從馬車座椅下掏出一瓶酒,捏開林宗浦的嘴灌了一些下去,然後又倒了一些酒在他的身上,等到了林府大門時,讓人將喝得不醒人事的林宗浦從馬車上抬了下去。
她這麼做不是為了給府里的人看,而是為了做給府外的人看。
林府現在已經沒有管家了,之前那個叫林義的跟了林父這麼多年,結果林父剛死不久,林宗浦小手一招就屁顛屁顛地給人賣命去了。
現在嘛,這人跟著府里那些吃裡扒外的下人一起被盧長青關在了柴房裡。
悲哀,這就是古代女子的生活現狀,哪怕是委託人這種富裕家族的大小姐,哪怕她在她父親死後已經全權接手了林家產業,可在這些下人眼中她的分量還不如林宗浦這個義子。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林宗浦喜歡委託人,覺得遲早有一天委託人都會嫁給林宗浦,到時男主外女主內,這林家遲早是林宗浦的。
又或許因為委託人是個女子,一個隨時都會嫁出去的女子,到時她必不可能帶著整個林家出嫁,最後這林家還得是林宗浦的。
所以不管怎麼樣,最後林家的當家人都會是林宗浦,他們這樣做也只是提前擇主而已。
盧長青特意為林宗浦清理出了一間擁有豪華大床的空房間,就像林宗浦當初囚禁委託人那樣,盧長青也用鐵鎖將林宗浦困在了床上。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個道理,盧長青還是知道的,所以送給林宗浦四隻鐵鐲子外,盧長青還送了他一副鐵項鍊。
盧長青讓人將之前被林宗浦用各種藉口趕出去的下人又全請回了府中,至於柴房裡的那些人就好辦了,事犯得小的,直接以盜竊罪名趕出府去,要是敢鬧直接棍棒威脅,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封建社會的法律從來不是用來保護底層人民的。
在這個時代商人雖然被朝廷打壓得厲害,但商人手中有一樣人人都愛,朝廷更愛的東西——錢。
農場主會將綿羊圈養在農場裡不停地薅它們的羊毛,但不會做出涸澤而漁的行為,除非這頭羊已經肥到流油,再留著它會影響到整個農場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