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漓摸著胸口,順了順氣。
「我本就在外面啊,怎么妹妹這話說的,我應該在大火漫天的屋子裡才對嗎?」
顧江茹連連擺手,她心虛的搖頭,「當然不是了,妹妹怎麼會這麼想呢?」
顧江茹面色難看地從地上站起來,又拉著顧江漓的手說道:
「看到姐姐沒事,妹妹很開心,起初還以為,是姐姐太過思念嫡母,頭七之日,在屋中為嫡母燒紙送行呢。
「且不說這是宮中嚴禁的事情,要是火勢太大,造成失火可就不好了。不過好在,姐姐,沒在屋子裡,沒事就好。」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看起來萬分的真心。
可實則每一句話都在引導皇帝,說這場大火是她顧江漓造成的。
若是原主,恐怕還真會著了她的道,但是她顧江漓可不會了。
她也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有妹妹關心,我怎麼會有事呢?今日的確是母親頭七,但是宮中的規矩,我還是明白的,不會做出有違宮規的事情來的。
「至於這屋的大火......」她言語微頓,又唉聲嘆氣道:「許是我近期食欲不振,夜裡的飯菜還沒用完就胸悶無比,外出散心了。
「恐怕是那些飯菜引來老鼠打翻了燭台吧。沒想到,這老鼠來的很是時候,它一打翻了燭台,妹妹和陛下就趕過來了。」
她意有所指,顧江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顧江漓收回了手,轉而對皇帝說道:
「陛下來得及時,想來這火勢不會擴散到其他宮殿了。」
顧江漓親自縱的火,她有分寸。
火勢只是看起來嚇人,實則起火點都相對來說比較分散,而且她的屋裡也沒有太多的助燃物品,燃不起大火的。
皇帝斜眼看著她,印象中,顧婕妤是個一板一眼甚少言辭的女人,但今天,她的話顯然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屋子裡的火,是意外造成的,不是你燒紙造成的了?」
顧江漓一副疑惑的樣子:「陛下,火燒之時,臣妾尚在屋外,如何能在屋中點火呢?再說了,如果臣妾真的想要替母親送行燒紙,怎麼會選在屋內?
「火光從窗門中透出來,路過的人豈不是一眼就看見了嗎?臣妾何不選在一個靜謐無人的角落來做這件事呢?」
顧江漓自己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身處在悲痛欲絕之中的原主可沒想過這麼多。
她一陣反問,讓皇帝也啞言。
皇帝倒不是真的找不到話來反駁她,更多的是驚訝於她的變化。
她倒是...變機靈了。
他正色道:
「是你或者不是你,朕自然會仔細追查,顧婕妤,若你在屋中燒紙錢,興許還能找到沒有燒盡的紙灰,要是找到了,你一樣有罪。」
顧江漓詫異萬分,這個皇帝倒是個不好糊弄的。
不過,他既然打算查,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偏聽偏信的人,這樣也好,一切以證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