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公主坐在一旁,模樣有了不小的變化。
像是在等著看好戲一般靜靜觀望著。
見他二人行至大殿中央,好脾氣地說了一句:「父皇,阿宴哥哥的愛妻懷有身孕,還是先給她一把椅子吧。
「今日要說的事情可不小,免得事情還沒說清楚,她便先動了胎氣,難以言明了。」
皇帝聞言,直接大手一揮,兩張座椅被搬了上來。
顧江漓直視著靜和公主的眼睛,她心裡明白,靜和公主是擔心她用身體不適逃脫制裁。
所以先把可能發生的情況說出來。
要是顧江漓之後再因為動胎氣而遁逃的話,那就有故意的嫌疑了。
顧江漓卻有意讚嘆道:「公主,好些日子不見,您已經這麼善解人意,有包容之心了呀,真是讓我好感動啊。」
說著,直接坐下,等候皇帝的審判。
靜和公主笑中帶冷,又開口朝向謝時宴:「阿宴哥哥,兩國戰事過去已久,不知謝府平靜的生活,你可還習慣?」
她意有所指,皇帝眸色也多了幾分認真。
殿中之人都在等待謝時宴的回話,顧江漓卻搶先一步答道:
「其實時宴的確不習慣如今的生活,比起戰場上的廝殺,都城內的勾心鬥角實在如同兒戲,讓人提不起半分興趣。
「時宴好幾次跟我說,他寧願在沙場上手刃敵軍,也不想在天子腳下與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玩這種上不了台面的遊戲呢。」
靜和公主沉穩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又說道:
「江漓姐姐有著身孕,口齒還是這麼伶俐。
「阿宴哥哥尚未開口,你倒是著急著替他說話了。
「我怎麼聽謝府的人說,你與阿宴哥哥最近相處得不太愉快啊?
「成套的白玉茶盞都被摔碎了好幾個了,江漓姐姐今日如此維護阿宴哥哥,想來情感已經修復了?」
顧江漓沉默了片刻。
靜和公主的變化的確很大,令她刮目相看。
曾經的靜和是一個很沉不住氣的性子,言語囂張又盛氣凌人。
可今日穩重又有城府的模樣,完全與過去截然不同。
顧江漓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看來靜和公主在宮中「閉關」幾個月長了些腦子。
但是……不多。
「公主說笑了,我與時宴感情和睦,不知道是從何傳出來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消息?」
靜和公主得意道:「前幾日偶遇了謝大將軍和他的夫人,他們都這麼說。
「不僅說了這些,還說了親眼看到江漓姐姐將各種信件傳給外面的男子。
「我方才還將此事告訴父皇,又轉述給了眾位大臣,可他們都不信呢。」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謝大將軍和劉氏的方向。
謝時宴冷哼一聲:「哼,荒謬。」
一些個大臣聽到這裡又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