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正欲起身,又被顧江漓按回椅子裡。
她端起旁邊的食盒,直接往門邊走。
「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這屋裡待著,你自己睡覺吃東西,總之我回來的時候,得看見你在這,知道嗎?」
「可要是將軍回來問起來的話……」
「他要是問你,你就直說是我吩咐的,他不會怪你,我走了。」
顧江漓說完就跨出門,轉身就把門帶上,絲毫不給荷花反駁的機會。
謝時宴與聞安在柳大夫那裡,聞安染上了風寒,必須得有人照顧。
謝老夫人年邁,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可謂是心有力而余不足。
顧江漓自己身上也已經出現紅斑,開始出現低熱,顯然也沒辦法照顧聞安。
如今身患風寒的聞安只能交給他的父親謝時宴來照顧了。
顧江漓不斷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岳巧娥的房門外。
她一推開門,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竄進鼻尖。
她的注意力沒有第一時間放在躺在床上的岳巧娥,反而是給到了在角落中的顧尋。
為了能讓這對鴛鴦每日互訴情意,她故意把顧尋與岳巧娥關在一起,想看看這兩人的情誼深到什麼地步。
但是她很失望。
這份失望是顧尋給她的。
「喲,顧老爺,怎麼窩在角落裡不出來?這麼多年把你放在心上的情人如今就在你十步以外的床上,你怎麼不去看看?」
顧尋的頭從臂膀中抬起,瞥了顧江漓一眼又重新垂下去。
他沒力氣跟顧江漓吵,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身上帶著瘟疫的岳巧娥!
但是他雙腳筋脈都被謝時宴弄斷了,他哪裡也去不了。
只能朝著顧江漓惡狠狠地看一眼,抒發心中的不滿與怨言。
顧江漓冷笑一聲,然後朝著岳巧娥走去。
岳巧娥仰面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頂部的床幔。
顧江漓走近後,她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今天怎麼是你?」
顧江漓拿出飯盒中的餐食,接著又端出放在最下方的湯藥,回答道:「我讓荷花休息一天,我來照顧你。」
「哦,我知道了,荷花一定病得很嚴重了,下不了床了。也對,我來到都城以後她日日都來見我,她一定是整個都城裡第一個被我染上瘟疫的人。」
顧江漓也是這兩天才明白那幾天聞安為什麼一到荷花懷裡就哭。
很明顯是聞安已經察覺到了荷花身上帶著病氣。
這個病是很危險的,所以他不斷哭鬧,想要引起顧江漓的疑心。
不過顧江漓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明白孩子的意思。
她把湯飯餵到岳巧娥嘴裡,神色淡然地說:
「荷花挺好的,是我自己想來看看你和顧尋想處得怎麼樣。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和他互訴衷腸,有沒有對他說出十幾年的思念與愛慕,他有沒有像當年許諾的再對你說讓你成為他的妾室……這些我都很好奇,想親眼再看看。」
岳巧娥咬牙,仇恨的光猶如尖刀插在顧江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