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姓們怎麼想,就由百姓們自行決斷就行了。」
我佛不渡求死之人。
救命的藥愛吃不吃。
她也並不是要求著這些人活下去。
皇帝一聽顧江漓這話,有些急了。
畢竟他也只是聽從太醫的意見,謹慎了一些。
故意帶著太醫和一些個大臣過來,只是想要在顧江漓這裡得一個肯定的答案罷了。
沒想到這顧江漓常年待在謝時宴身邊,也學著謝時宴的性子,完全不給他面子,上來就是一頓懟。
他神色尷尬,語氣軟了下來:
「顧娘子不要急著生氣,你也說了,朕乃天子,入口之藥自然需要萬分小心。
「朕來此是想看看研製出這藥方的大夫,也許讓他來與朕的幾位太醫聊聊,或許太醫們就能明白這藥方的合理之處了。
「太醫若被說服,認為此藥有用,朕也就不再懷疑了。」
皇帝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但是還被顧江漓直接拒絕。
「不用了聖上。」顧江漓直接站起身,「找到藥引的人是臣婦和時宴,想出其他幾味藥的大夫只是個街頭的赤腳大夫。
「其實臣婦也認為這藥上不了台面,聖上擔心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聖上既然相信幾位太醫,不妨回宮中等著,興許過不了多久,這幾位太醫就能找到完全不同的治療此瘟疫的方法。
「通往皇宮大門的路並不止一條,聖上也不必執著於謝家拿出來的這一方藥方。」
顧江漓話說到這個份上,可謂是一點退路也不給自己留了。
其實她並不知道柳大夫從前的過往,但是她清楚明白一件事,宮中的太醫一職幾乎是終身制的。
離開皇宮,只有兩個情況。
一是犯了事,被太醫院革職出院,因為這種原因離開皇宮的太醫基本上是不允許在宮外行醫的。
二是太醫院的其他太醫聯名上書,要求將此人逐出太醫院。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相信柳大夫如今並不想再看到宮中這些人的嘴臉。
若是被這些太醫認了出來,說不定還會惹來麻煩。
再三思考之下,她還是寧願得罪皇帝。
皇帝聽了她的話,透過層層紗布也能看得出他那難看的臉色。
還沒等他先發火,一旁的幾個太醫反倒是坐不住了。
「夫人脾氣真是太大了,我等不過是想與謝家的大夫聊一聊關於瘟疫的治療辦法而已,你又何至於如此抗拒?」
「就是,聖上畢竟龍體金貴,當然不是什麼藥都能往嘴裡喝的,我們小心謹慎一些,又有何錯之有?」
「即便是見了那大夫,我們也不可能瞧不起他為難他,當著聖上的面,夫人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顧江漓冷眼看過去,嘴角掛著笑,淡漠道:
「我還是那句話,愛喝不喝。」
「你……!」幾個太醫急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