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漓眼見眼前的危機已經解除,立刻關心著荷花的傷勢。
荷花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睛裡打轉,但她死死咬住唇角,不讓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
顧江漓看著那半邊紅腫的臉滿腹心疼。
那主板本就是專門用作掌嘴的刑具,厚厚的一片打在臉上可比巴掌的威力大多了。
有些嚴重的,甚至會被打到大牙掉落還有面癱。
僅僅一板就讓荷花變成這樣,她肯定痛極了。
「娘娘……奴婢沒事……」她小聲說著,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顧江漓皺著眉頭,眼神中儘是擔憂。
但她沒有多說話,現在並不是安慰荷花的時機。
她面向太后和長公主,靜靜等著太醫的到來。
不過她有些意外的是,與太醫一起過來的,還有皇帝。
皇帝的臉色一如往常,與所有人都保持著同等的疏遠和冷漠。
太醫佝僂著身子跟在他身後,隨後來到顧江漓身邊。
太后見到皇帝的時候有些驚訝,但還是說著:
「皇帝來了,快坐。宸妃說她懷有身孕,趕緊讓林太醫給她診診脈,看一看吧,若是真的,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
林太醫聽了,也露出欣喜的表情,想著趕緊給顧江漓看看脈象。
顧江漓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記得皇帝暫時還不想要孩子,這時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顧江漓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地把手遞給林太醫。
皇帝這時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不用了,朕知道她懷孕。」
太后驚訝地瞪大眼睛,眼尾帶著些許喜悅的表情,「皇帝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何不告訴哀家?」
「她胎像不穩,朕想等胎像穩固以後再告訴母后。」
太后聽完,卻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眯起一雙眼,來回打量著顧江漓和皇帝。
「皇帝,不如還是讓林太醫看看吧,了解宸妃肚子裡孩子的情況,也好為她開安胎藥啊。」
皇帝把顧江漓伸在半空中的手拉過來,緊緊握在手心裡,似是要林太醫為她診脈。
他開口說道:
「朕說了,她懷孕的事朕早就知道,不必再看。
「還有,路上朕已經聽說了蘭昭儀的事,遺書的疑點很多,做不得數,宸妃腹中懷有朕的孩兒,她做不出傷害朕的事情。
「這件事,朕會從頭到尾查個明明白白,一定給母后一個交代。」
太后臉色一沉,肉眼可見的不悅。
「皇帝,你很少與哀家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了。你這麼維護她,就是堅信宸妃不是那個背後歹人了?」
皇帝信誓旦旦,「是,朕確信。」
「如若哀家一定要押下宸妃,好好審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