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頓,似乎是沒想到皇帝會這麼問。
但她看到了周圍投來的好奇的目光,仿佛都在等待她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皇帝既然這麼問了,她就只能這麼答了。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天下百姓的安危。」
皇帝嗤笑出聲,這笑聲里,充斥著的含義太多,有譏諷的,有自嘲的。
「母后大義,兒子自愧不如。」皇帝眼神冰冷,語氣平淡,竟然聽不出他話中的誒喜怒。
太后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又急忙逼迫著:
「皇帝也已經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應該即刻除去皇貴妃腹中孩兒!」
正這時,一直躲在皇帝外袍之下的顧江漓卻發出聲音:
「太后娘娘,照祭司這麼說,這蝗蟲跟著誰,誰就是招來蝗蟲的真兇,誰就是那個妖邪了,對嗎?」
祭司趕緊回答:「自然,畢竟這蝗蟲別的地方都不去,只去娘娘那裡。」
顧江漓聽聞,掀開皇帝的外袍,露出一個頭,問道:
「若本宮能讓這蝗蟲去別人那裡,是否能洗清本宮肚子裡孩子的冤屈?」
「這……絕無可能,蝗蟲有靈,它們認主,不會隨意聽人的調遣,皇貴妃娘娘還是別想著用手段了。」
祭司的話無不帶著猖狂的意思。
仿佛篤定無論顧江漓怎麼做,這些蝗蟲都不會離開一般。
顧江漓卻笑了笑,「好,祭司這麼自信,那本宮就給祭司看看本宮的手段。」
她的話讓太后和祭司都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顧江漓藏在皇帝的外袍下,給荷花遞了一個眼神。
荷花點點頭,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一隻手緊緊攥著顧江漓脫下來的外袍。
在剛才皇帝與太后對話的時候,她已經偷偷脫下了方珣送來的衣服。
並且已經向荷花交代了應該怎麼做。
荷花抓準時機,看準了方珣所在的方位,猶如離弦之箭飛奔過去。
一道狂風般的身影掠過好幾個宮人和妃嬪,在一陣陣驚呼之下,那件外袍罩在了方珣的頭上,並被荷花死死抱住。
眨眼之間,方珣眼前變得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緊接著就傳來了方珣撕裂的叫喊:
「你幹什麼你這個賤奴才!!放開我!我要治你的死罪!」
「啊啊啊!滾開啊!賤婢!」
「皇祖母!救我!」
他拳打腳踢,卻被荷花眼疾手快地躲開,儘管他用盡全力,都沒有傷到荷花分毫。
太后臉色猛然變白:「你這個賤婢,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