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漓就這樣在這裡坐了五天。
從白天到黑夜。
最開始有些枯燥,她只能與荷花一起聊天,可慢慢的,她卻越發察覺到了樂趣。
在這裡,她可以一邊等著江淮之的出現,一邊「偷聽」著八卦訊息。
原來城主壽宴結束後,江淮松還是沒有逃脫掉懲罰。
他城主用家法抽了幾十鞭子,躺在床上「嗷嗷」叫喚了好幾天。
城主夫人許是覺得丟臉,原本還經常與其他夫人賞花品茶的,現在也一連幾天不出門了。
城主這幾天也稱病,不見外人。
顧江漓聽得解氣,一連點了好幾杯昂貴的茶與荷花一同品嘗。
他們一家人這幾天的狀況都被顧江漓打探了清楚,但唯獨很少人提起的,是江淮之的名字。
仿佛沒有人知道江淮之的近況,說來說去,也就是他在壽宴那天大義滅親的壯舉。
顧江漓對此有些困惑。
可她的困惑並沒有維持很久,隔壁的廂房就傳來了自己想聽的消息。
「切,二公子愛慕美色有什麼好奇怪的?都是男人,誰不愛美啊?就他大公子高尚,美人都走到他面前了,他也不帶看一眼的。」
顧江漓一聽到「大公子」幾個字,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
她悄咪咪地往屏風處挪動了一下,希望能聽得更加清楚一些。
這時,另一個青年男子也開口道:
「李兄,這話我就不是很贊同了,誰說大公子不喜歡美人的,他不是很喜歡顧家姑娘嗎?要不然,怎麼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為她說話,連自己親兄弟的名聲都能不要,這還不是為了美人?」
他一說完,第一個開口的李兄又接話道:
「陳弟說的有道理啊,現在城中人人都說他江淮之品節高尚,關鍵時刻還能大義滅親什麼的……聽著就好笑。
「要我看,分明就是他江淮之看上了顧家姑娘嘛,想要做一番英雄救美的戲碼罷了,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他自己,真不知道那些姑娘在崇拜他什麼。」
姓陳的男子連連附和:「就是啊,他江淮之有什麼了不起的,把私心說成大義,那些姑娘還真把他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
李姓男子話中的鄙夷更甚了:「可不嘛,為了一個女的,出賣自己的家人,不顧家中的名聲,與親弟弟作對,哼,這樣虛偽的小人當淮松兄的兄長,才是委屈了淮鬆了。」
「而且還是個病秧子,就算他看上了美人,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福氣享用啊。」
「啊哈哈哈哈……」
兩名男子你一眼我一語地說著侮辱江淮之的話,周圍時不時傳來另外幾名男子的附和嘲笑聲。
這些話說得令人噁心,顧江漓並沒看到他們的臉,卻莫名覺得他們一定長得和江淮松差不多。
一定是一副小人模樣!
顧江漓輕輕揮手,小二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她在小二耳旁說了幾句,朝他的手裡塞了涼快銀元寶。
小二點點頭,憨笑著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