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南禹沒有說假話,無憂的確是被鹿鳴書院掃地出門了,一個已經被掃地出門的學子,還值得南禹去嫉妒嗎?」
江淮之徐徐道來,聲音冷冽清澈,聽得城主夫人胸中的怒火更加壓制不住。
「你就幫著你兒子吧!南禹他分明就是因為沒能去成鹿鳴書院,所以才……」
「夫人。」
城主夫人的話未說完,顧江漓清冷的聲音就出現在她身後。
她嘴角掛著笑,迎上城主夫人那張尚在猙獰之中的臉。
「您又來了?我在一樓的時候就聽到您與淮之爭吵的內容了,您放心吧,南禹為人正直,他是不會說謊的。」
城主夫人嘴角抽搐,狠戾的雙眼死死抓在顧江漓身上,「你是他娘,你當然為他說話……了……」
城主夫人原本斬釘截鐵的話語,在看到荷花身後那個不足她膝蓋高的孩子以後,立刻停頓了。
那一瞬間,她的喉嚨像是堵著千斤重的鉛,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江漓看透她的驚愕,於是讓出空間,讓荷花帶著無憂走上前來。
待二人站定,顧江漓才淺笑著對城主夫人說道:「夫人,我是在後方的湖邊發現無憂的,他說他自己是翻牆進來的,膽子倒是不小。
「現在並不是鹿鳴書院放學子回家探親的時間,所以我當時還猜想是無憂因為想您,才偷偷跑回來看您的。
「不過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如果他真的是回來看您的,大可直接走正門進去找您就是了,沒必要多此一舉的翻牆到我院子裡。
「逼問之下,他自己說是被書院趕出來了,以後都不用去鹿鳴書院念書了,言談間,還挺瞧不起那書院的。
「夫人,無憂小公子看來是真的不太喜歡那裡,不如還是換個地方讓他去念書吧。」
顧江漓從始至終都在臉上掛著笑。
可她的表情看在城主夫人眼裡,卻是明晃晃的嘲諷。
城主夫人身形一晃,差點沒有站穩。
「翻牆」、「被趕出來」、「瞧不起那書院」這幾句話翻來覆去在她耳邊環繞著。
她的眼前甚至都變得有些模糊。
曾經她在眾人面前誇耀無憂的話,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短短半個月,怎麼會生出這麼大的變故?
城主夫人慢慢蹲下來,雙手抓著無憂的肩膀,認真詢問道:
「你真的被趕出來了?他們真的不再教你功課了?為什麼?你在書院到底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