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讓顧江漓不敢打哈哈。
「陛下，那時候太后娘娘步步緊逼，妾身只能想到這種權宜之策。」
「三年之後，你若是沒有子嗣，該當如何？」
「……妾身，會努力。」
「為什麼？」
「嗯？什麼為什麼？還請陛下明示？」
「太后已經說了，只要朕有了子嗣，朕想寵誰就寵誰，已經是在給你台階，你為何不下？還要執意與太后作對，不惜與整個後宮妃嬪為敵。」
「妾身已經向太后說明，這麼做，是因為不想看到陛下與別的妃子共度春宵。」
「你？對朕？一往情深？你覺得朕會相信嗎？朕兩次把帶血的刀劍放在你的脖子上，甚至初次見面，就差點掐死你宋你去見閻王，你會對朕一往情深？這話騙得了太后，騙不了朕。」
嘖。
挺難對付啊。
顧江漓心中腹誹，臉上還是溫婉和煦的笑意。
「陛下，您乃天子，容貌出眾，氣度不凡，對您一往情深，是很容易的事情。您不能……阻撓一個女子陷入您的情網，更不能插手她對您的心意吧？」
皇帝眼眸閃爍，很不自然地瞥過頭去。
顧江漓眼尖地發現他的耳尖有些泛紅了。
「你……沒想到，雲疆的女子行為放蕩，言語不羈。」
「陛下說的沒錯，雲疆女子向來不隱藏心中情愫，不像在天元，男女之間互通情誼還要用情詩這麼隱晦的方式來表達。我們都是直說，或者直接做。難道祁晉沒有對陛下說過，妾身這些天一直從他那裡獲知陛下的喜好，有意討陛下開心嗎？」
顧江漓突然覺得很有趣，有意說些挑逗的話來看看他的反應。
皇帝果然避之不及，「行了，你回去吧。」
顧江漓偷笑著，欠了欠身走了。
皇帝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
至少挑逗起來很有趣味。
要是他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不殺人，不瘋魔，也就不會痛苦，不會露出那樣令人難忘的表情。
顧江漓回到永寧宮以後才從宮人那裡聽說，今日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那些妃嬪對付不了顧江漓，就想辦法讓她手下的人不好過。
好在杜朔為人機警，沒有讓永寧宮的宮人吃到太多苦頭。
顧江漓也猜到她們打的是什麼算盤，估計是她們聽說了太后今日回宮的事情，所以覺得顧江漓一定會在太后那裡吃虧，以後也很難在皇帝面前得到專寵，趁這個機會，來打壓打壓她手下的人。
她們的想法是沒錯的，可唯一想錯的，就是太后對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