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方便的,說起來,這個人,應該算得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是寧松。」
「他?」
的確是家喻戶曉。
就連遠在雲疆的顧江漓也聽過這個天才的名號。
「他竟然也是安王手下的人?怎麼會?」
皇帝的嘴角升起一抹冷笑:「是啊,怎麼會呢?朕也沒想到他也是安王的人,先帝當年那般器重他,他一路青雲直上,坐上工部尚書一職,先帝去世以後,朕也從未虧待他,可他還是要去安王的手下做事。」
顧江漓也有些不解。
她聽說的寧松大人是個特別剛正不阿的人,十分注重教條規矩,說他迂腐刻板一點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竟然會背棄皇帝去安王手底做事?
實在是令人費解。
顧江漓想出了神,被皇帝拉了回來:「好了,別想了,這些事也不該由你來操心的,如今安王手底的人也查得差不多了,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
「嗯,陛下那邊最近沒什麼異動吧?」
「沒有,太后那邊呢?安王還老實嗎?」
「老實得很,恐怕有人想來文化宮給安王報信都找不到機會吧,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麼把安王治的服服帖帖的。」
「應該也不難,前幾天是榮親王妃的忌日,再過幾天又是榮親王的忌日,安王的生父生母都是同一個月離世的,母后讓他安心念經拜佛也算是理由充分。安王要保持自己的名聲和顏面,也必須得聽從太后的安排。」
原來如此。
難怪這些天安王這麼本分,一句怨言也沒有。
不過,說起來,榮親王和王妃竟然是同一個月離世的?
這事她以前從未聽說。
皇帝看著她略顯深思的表情,不由得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榮親王和王妃的事?」
顧江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陛下看出來了。」
「你從雲疆而來,沒聽說過這些事也實屬正常。榮親王是朕的皇兄,他與皇嫂恩愛非常,皇嫂生產之時遇到難產,孩子雖然平安出世,她卻沒了。
「皇兄悲痛欲絕,萬念俱灰之下選擇了自盡。臨死之前,把還是嬰兒的安王交付到了朕的手裡。
「皇兄與朕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他從小對朕便十分親近,面對皇兄臨終前的乞求,即便朕那時候也不過只是十多歲的皇子,也不得不答應他。
「安王長大以後便叫朕父皇,朕以為,他是把朕當親生父親看待的。現在看來,他的每一聲『父皇』應該都叫得很不順心吧。」
皇帝面色平靜,再沒了剛知道安王為人時候的憤怒與氣惱。
顧江漓明白,他不是不生氣,而是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已經用心對安王好,但換來的結局卻是如此這般,的確令人唏噓。
安王小小年紀已經靜心謀劃這麼多,可見那份恨意是從很多年前就滋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