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清醒一點!你不要被它控制啊!」
可今日的皇帝與往日不同,他像是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話似的,還是一個勁的掙扎。
他力氣不小,兩三下後就掙脫開來,顧江漓被他推得一連後退好幾步,她一個利落的轉身扶住桌子,才沒有跌倒在地上。
皇帝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劍,一個回頭,似乎是找到了這屋中唯一一個可以供他殘殺的人。
顧江漓的後背正對著他。
他高舉著長劍,直直地刺向顧江漓的背。
可顧江漓一個轉頭,那雙如星一般亮的雙眸像一道微光一樣射入他的眼中。
劍在空中抖動著,卻凝滯了。
「陛下!你清醒了嗎?」
顧江漓連忙起身,一把抓著皇帝的手,「是我啊,我是雲妃啊。」
她聲音溫柔,如同一道溫潤的流水。
皇帝痛苦的扔掉長劍,捂著腦袋,發出沉重的喘息。
「唔……雲妃,雲妃……」
顧江漓能清晰地看到皇帝額頭上的青筋正有規律的跳動著。
他的痛苦,是真實存在的。
他曾經說過,每次殺人,他的腦袋就像是有千萬根針扎似的,今日的發作異常兇狠,這份疼痛想來也比以往更加猛烈。
顧江漓心中微微泛酸,將皇帝抱住,「陛下,我在,沒事的,沒事的……」
她輕輕拍打著皇帝的後背安撫著,像是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痛苦似的。
可能是她的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竟然沒有察覺到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活人。
一襲白衣從柱子後面的角落走出來,然後撿起了地上的長劍。
顧江漓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轉過身子才看到原來是安王站在他們面前。
安王手握長劍,正慢慢悠悠的擦去劍上的血跡,他的嘴角掛著一股子邪笑,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好精彩啊,原來雲妃娘娘真的有使父皇平靜下來的本事啊,真是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給我說說,行嗎?」
「我說你個頭啊!」
顧江漓一看見他就一肚子火。
他能這麼神色散漫地站在這裡就證明今天的這一切確實是他做的。
還敢對著她問這麼不著調的問題。
她的氣還沒出撒呢!
安王聽她這般動怒,顯然也呆了片刻,但很快又大笑起來:「哈哈哈,雲妃娘娘果然不是平常看得那般好性子,原來你也是會發脾氣的。」
「你有病吧,兔子急了也咬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謀朝篡位啊。」
話音落地,安王眸色一凜,他用力一擲,手中的長劍便猶如箭矢一樣飛向他們的方向。
「唔……」
那柄長劍直直地插進皇帝的胸口,鮮血瞬間沿著傷口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