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念從花谷方向跑過來,後面慢悠悠跟著一臉不耐的荼春。
「師兄,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扶衡被睢念扶起來,依然一語不發,但總歸是清醒了。
荼春冷聲道:「看他這樣估計是好了,把你師兄帶回去好好看著,別再放出來折騰了。」
「多謝各位,謝謝少韞姑娘。」
看著睢念和扶衡的背影漸漸遠去,氾殷這具身體的悲傷情緒才緩緩收斂。
她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告辭,孟婆突然出聲道:「少韞得要留一下。」
荼春面色一緊,立刻拉住氾殷將人扯到她身後,語氣不佳:「你想幹什麼?」
「別緊張,她受傷了。」
氾殷一頓,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不妨事——」
還沒說完,荼春一把撩開她的袖子,潔白如雪的手臂上橫貫了一條帶血的劃痕。
只是剛剛劃破了點皮,稍微有一些滲血,並不嚴重。
這是之前在幻境中扶衡被人偷襲時,原主的意念突然閃現,身體自動要去擋劍。
幸而在剛抬手的一剎那,便被氾殷控制住主權,冷眼旁觀扶衡被「殺」。
不然,她欺騙扶衡自己已經投過胎、對他無心無情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只是幻境,扶衡心口上被刺了那麼大個洞都消失了,而她身上的傷口居然還存在著。
荼春一瞧見傷口臉色瞬間變了,又悲又怒,就好像少韞得了絕症似的。
她轉頭就衝著孟婆大吼:「你做了什麼,怎麼能讓她的身體破了口子!」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孟婆如同安撫小孩一般,語氣輕緩:「你別著急。」
氾殷看著這倆人:「你們怎麼了?我身體是有什麼問題?」
荼春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正開口說什麼,氾殷卻突然聽不見她的聲音。
胸口一陣心悸,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力氣,渾身無力,身子一晃就要往地上栽去,被荼春立刻攬住。
眼角瞟到那隻受傷的手臂,卻見上面的傷口竟然開始迅速腐爛,露出了一截白骨。
【宿主大人,您沒事吧?要不要——】
『沒事,我感覺這次意外,應該會解決我的疑問。』
比如為什麼原主為什麼會有身體,還有她到底是不是檀梨。
【哦。】默默把準備脫口而出的「速效救心丸」給咽了回去。
『記得錄像。』
【好的嘞。】
得到死貨的回答,氾殷終于堅持不住,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荼春當即抱起氾殷,著急道:「快!重新換一副!」
孟婆卻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你還要堅持嗎?」
「重新換一副!」
「......痴兒。」
地府不知時辰,當氾殷重新醒過來時,望著昏暗的天空,第一時間竟以為自己在夜晚。
她正躺在花谷中的一座石台中,支起身子望著這周遭的一圈,面無表情的臉上閃爍著幾分茫然。
「少韞姑娘,你醒了。」
睢念端著一碗由黃泉水燒開的湯藥緩緩走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眼眶微紅,似是剛剛偷偷哭過。
氾殷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語氣有幾分不確定:「睢......念?」
「對,是我,你怎麼了?」
氾殷沉默了半晌,搖頭:「沒有,就是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罷了。」
睢念頓了頓,將手中的藥碗遞給她:「這是老闆娘親手熬的,讓你一定要全部喝完。」
氾殷接過一口飲盡,睢念就站在旁邊愣愣地盯著她,有些魂不守舍。
「你有事嗎?」
「啊沒,沒事。」
睢念接過碗後,在原地躊躇片刻,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嘴唇動了動又徹底閉上,轉身倉皇離開。
氾殷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
【宿主大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你把這幾天的錄像傳給我。』
【好的嘞,信息量很大喲!】
......
在氾殷暈死過去時,荼春將她的身體放到了花谷中的一張石台上,也就是她此刻躺著的地方。
透過錄像,氾殷看到這具殼子以極快的速度腐爛,不過幾息間,便化為一具白骨,最後變成了一朵衰敗的彼岸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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