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來到柏延身邊，見他一動不動，伸手觸摸他的鼻息，感受到還有氣息，她鬆了一口氣。
「柏延。」
她拍了拍他的臉，他沒反應。
曲意用力拉起柏延的手靠在自己肩上，把他扶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只是覺得鼻尖這股潮濕的、鹹鹹的氣息越來越明顯了。
穿過一條小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汪洋大海。
海上的明月懸掛在空中，月下波濤洶湧，蔓延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是哪兒？」
柏延總算是甦醒了，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不知道哪片海，你感覺怎麼樣？」
柏延覺得頭一陣陣地疼，身上也發涼發冷。
「死不了，在這兒等著吧，姜瑞應該快到了。」
姜瑞到來的時候，柏延早就昏死了過去。
醒來時，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眼前一片白。
這熟悉的地方。
聖博醫院。
「您醒了。」
曲意看見了病房裡坐著的姜瑞，問：「你不去柏延那兒，在我這兒做什麼？」
「柏爺手術前說讓我必須守著您，確保您安全。」
「手術怎麼樣？」
「很成功，後腦縫了幾針，需要靜養。」
「他醒了嗎？」
「還沒有，醒了我會告訴您。」
柏延眼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沒有一點光。
「曲意。」他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
「曲兒……」
「曲兒！」
柏延喊了半天，喉嚨乾澀發疼，還是只有自己的聲音。
一個從來沒喊過的稱呼竟然脫口而出。
「姐姐……」
「柏延，柏延？」
「柏延？！」
曲意握著他的手，他的力氣很大，剛才一瞬間反握她的手，攥得她的骨頭髮疼。
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雙目無神，沒有焦距。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睛漸漸明亮起來。
「曲意？」
「你剛明明不是這麼喊的，柏總。」
柏延愣了一下，驀然回憶起來了剛才自己喊的什麼，臉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移開目光不看她。
「我是比你大兩歲，這有什麼的，你害羞？」曲意湊近他，紅唇勾起。
柏延嘴唇緊抿。
他暫時還不可以下床，等休息好了就可以下床走動了，曲意倒是能下床，但必須坐輪椅，腿上傷口不小，又裂開就麻煩了。
等柏延能下床後，他天天推著曲意出去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