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蘭因在暗中保護,宋家人若是死一個都算她輸!
白鶴山莊用漢白玉鑄造的山門之上。
蘭因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一樣,又穩又飄逸的站在最高的尖尖上,手中捏著一把圓潤的石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總覽全局。
一旦發現有宋家人陷入危險,她便會輕描淡寫的彈一顆石子過去。
不偏不倚、正中敵人眉心。
人形狙擊槍不外如是。
喊殺聲震天響,可這場戰鬥卻沒能持續多長時間,不到兩個時辰,宋家人就已經結束戰鬥了。
騎兵的三個首領被俘虜,其餘人全宰了。
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這本該是宋家人的結局,現在輪到加害者們自己品嘗苦果了。
解決了這群人之後,宋氏族人來不及打掃戰場,便兵分四路,連夜去支援自家的附屬家族去了,生怕那邊會出現傷亡。
蘭因沒有跟著去。
她只是冷冷的注視了一眼屍橫遍野的玉麓山,便面無表情的飄下了山門。
宋家的僕人們在連夜提水沖洗各處的血跡。
老莊主宋昱州拄著拐杖立在大門口,眼神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蘭因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老爺子忽然嘆息著開口:「你爹當初跟我說的時候,爺爺還半信半疑,不曾想……」
若不是宋家早有提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風大,您老回去歇息吧。」
宋昱州聞言沒再說什麼,他只是深深看了蘭因一眼,疲憊的點點頭,任由一旁的小廝攙扶著他往回走了。
那背影很是傷感蕭索,畢竟今天死在這裡的,還有不少老爺子的「至交好友」。
……
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宋家的隊伍陸陸續續的回莊了。
帶回來的不止有長夜來回奔襲的疲憊,還有連風都吹不散的血腥氣,衣服上的鮮血早已凝固乾涸,偶有受傷的人、傷也都不太嚴重。
那些血都是敵人的血。
這一仗,早有防備的宋氏——大獲全勝。
生死大劫安穩渡過。
宋易成宋易安兄弟倆,帶領著宋家其他人聚在一起商議今後的打算。
比如那七大勢力該如何接手、天下輿論該如何控制、又該什麼時候奪取魯國江山等等。
蘭因沒有參與他們這場大會。
她只是在一夜好眠之後,悠哉悠哉的晃悠進了宋淨慈的院落。
院中,聶川被五花大綁吊在一棵樹上,嘴用一塊髒抹布堵得嚴嚴實實,他的神情……凶厲中透著絕望和茫然。
顯然,他不知道本該勝券在握的自己,是怎麼淪落為階下囚的。
更沒弄明白,明明已經昏迷且無力反抗的宋淨慈,是怎麼忽然暴起制服了他的?
蘭因一夜好眠,工具人宋淨慈卻一夜未眠。
她搬了把椅子,在這看了聶川整整一夜,剛開始還有閒心罵一罵這個狗東西,給自己、也給原主出出氣,後來乾脆連罵他的興致都沒了。
此時見到蘭因踏進院子,宋淨慈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眼巴巴的看過來。
「大……哥,你可算來了,咱們要怎麼處理這個狗東西?」
蘭因搖頭輕笑,指了指她身後的屋子:「你回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
宋淨慈確實困得不行,雖然好奇聶川這個狗東西到底會遭什麼樣的報應,但到底沒能抗住睡意的侵襲,飄回臥房倒頭就睡。
目睹一切的758:「……」
嘖,這宿主,給你機會抱大腿你也不中用啊!
睡、睡、睡!少睡一覺能怎麼著?這麼大一尊神擺在這,不會套套近乎?
唉!這屆宿主帶不動啊!真心帶不動。
它自閉了!
宋淨慈離開後,院子裡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聶川看到去而復返的蘭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棋差一著!到底還是栽到了這個他最忌憚的人手裡。
人家宋淨瀾根本就沒走多遠。
所以才能及時出手救下宋家。
可……即使宋淨瀾回來了,也解釋不通啊,為何宋家人像是提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樣?他有露過破綻麼?沒有吧?
而且……他明明是眼睜睜看著宋家人中毒吐血、繼而倒下的。
難道這也是假的?
蘭因不想知道這陰溝老鼠的心路歷程,不好奇!她一眼掃過去,樹上那繩子便瞬間斷裂,被綁著的聶川直接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