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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望舒說服了自己。

面對鏡頭,含淚笑著說出那句「誤會罷了」的時候,她知道朝笙要面對什麼,她不在乎。

可是那個女孩子並沒有受到流言的影響,她進組拍戲,然後以演技堂堂正正的出名,而已經是顏氏掌權人的顏暮初卻坐在了娛記的鏡頭前,回應那些尖銳刻薄的問題。

她受虐般看完了那場發布會。閃光燈下,他神情淡靜,聲音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疲倦。這個人已到而立之年,眉眼間卻仍是十一年前,她看一眼就心動的冷淡清俊。

可他涇渭分明的劃開和她的四年,他稱她為「寧小姐」,他剖陳著自己的錯誤,回護那個女孩,當他在提及「朝朝」兩個字時,神情都柔軟了下來。

「朝朝。」

「寧女士。」

寧望舒終於得承認,愛與不愛有著這樣大的不同。

最終促使她結束這趟回國之行的,是朝笙主演的第一部電影終於上映。

她的回國之旅算不得順利,原本談好的活動悉數告空,和謝氏有關的一個代言也取消,謝氏那個滴水不漏的謝何委婉表達了對她當日行為的不滿。

她其實很久沒有這種處處碰壁的感覺,畢竟到今時今日,以她的成就,一切都順風順水,唾手可得。正如以她的聲望,她想要輿論站在她這一邊,羞辱那個女孩,僅僅只要在鏡頭前落一滴眼淚。

但這是一個龐大的資本集團想要給她回饋等值的報復,那個叫何希文的女人手腕高明,又得到了誰的允許,輕易就讓她知道了什麼叫自討苦吃。

她於是明白,她和顏暮初,最後一點點情誼也沒有了。

而被她稱作「替身」的女孩,在電影上映後,真正的一鳴驚人。

「葛向薇」這個角色完全衝去了人們對朝笙的固有印象,以前的惡評成了巨大的反差,「葛向薇」以盛大的悲劇,成就了朝笙。

而她主演的第一部電影《折春》,則為她贏得了獎項的垂青——

寧望舒在深夜的電影院獨自看完了《折春》,饒是以她的成就,也不得不承認,朝笙實在太有天分。

明明這樣的年輕,卻好似歷盡了千帆,雙面的舞姬,天真的學生,成長的革命者,全部能以驚艷的方式呈現出來。各大獎項垂青這個剛畢業一年,不過二十四歲的年輕演員。

而她的光芒則開始黯然,不必再看朝笙如何閃耀,寧望舒在頒獎典禮開始前決意離開海市,飛回大洋彼岸。

頒獎典禮開始前,顏暮初推了一個會議去陪朝笙。

說不上是戀人關係,但大抵比從前好許多。

休息室里,朝笙難得露出了些緊張的神情。她對著鏡子檢查了好幾次自己的妝,似乎還是不太滿意。

顏暮初已很少見到她露出這樣孩子氣的神情,因為她成長得實在太快。

她今天穿了一條銀色的vintage長裙,身前的刺繡和釘珠勾勒出古典的美麗,身後卻露出一段雪白的背,烏黑的長髮垂下來,像幅欲說還休的水墨畫。

打量了自己幾次,她終於收斂了些緊張。

「還有一小時,就要開始了。」顏暮初看著朝笙坐了下來,眉眼放鬆,舉手投足間都是隨意的風情。

他想,好像不久之前,她還是那個隱忍垂淚的雀鳥,可某一天開始,她掙脫了他的枷鎖,飛了出去。

可他不後悔打開金色的籠,鳥兒沐浴在自由里時,連羽翼的末梢都是熠熠的光芒。他學會欣賞這樣的美麗,心甘情願變成被馴服的那一個。

朝笙低頭,想換上銀色的高跟鞋。

「時間是過得很快的。」朝笙看著他極其自然地蹲身,替她穿上這雙高跟鞋。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卻不消瘦,指尖落在閃爍的水晶上時,說不清誰是更美的裝飾。

「是。」他看著她腳踝上懸著銀色的鏈,一顆歐泊凝成水滴的形狀,流動著綺麗的光,「從看你第一次演戲,到如今,居然也已經一年了。」

朝笙似笑非笑地看他:「對啊,我也過了一個二十四歲的生日,而顏先生你也三十二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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