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璀璨,仿古的建築上掛著的店招琳琅滿目,朝笙興致勃勃,往裡面走去。
人雖多,好在兩個人個子高,天然帶了點優勢。
朝笙挑挑揀揀,很快買了一堆吃的,她自己抱著份冰粉,餘下的都放在了江暮白手裡。
兩個人往前閒逛。
「豆花飯,多放點紅油。」朝笙盯著老闆的手。
老闆笑:「高川本地的吧?」
他說話間,又多淋了一勺油辣子。
朝笙回頭看向江暮白,他手裡也滿滿當當了:「坐在這兒吃吧。」
江暮白接過了她手裡的小吃,一併放了下來。
老闆端上來朝笙的豆花飯,江暮白探身,道:「老闆,我那份放紅糖。」
老闆和朝笙齊齊回過頭。
「你是高川的啊!」老闆看得出來,「嘖嘖,小伙子,你這可不得行哦。」
朝笙狂點頭,斬釘截鐵:「給他放油淋青椒。」
老闆選擇聽她的。
朝笙朝江暮白笑,笑得他沒辦法。
動作麻利的老闆很快又端了一碗淋好了青椒辣子的豆花飯上來。
夜市的桌子是摺疊的矮木桌,兩張紅色塑料椅子擺著,兩個人的腿有點沒地方擱。
朝笙踢了江暮白一腳,江暮白看她一眼,她自己沒有意識到。
他撥開青椒,舀起了一勺豆花。
還是辣。
朝笙又踢了他一腳。
這下朝笙感覺到江暮白的目光了。
她抬眼,看到他鼻尖細細密密的汗,樂得不行:「老闆,拿兩瓶豆奶。」
冰鎮的。
朝笙笑嘻嘻道:「別吃這個啦。」
她又覺得奇怪:「你怎麼這麼吃不了辣?」
江暮白的眼尾都泛著紅,他喝了口豆奶,才覺得緩過了勁來。
「我一直就不太能吃辣,後來就自己做飯了。」江暮白想到這兒,溫聲道,「不能吃辣,就乾脆不放,所以越來越不會吃。」
老闆忙裡偷閒:「那可真的不得行哦。我們高川的姑娘都是辣妹子。」
朝笙又吃了口先前買的冷串串,紅油蘸醬,她吃下去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暮白聞聲,點了點頭,朝笙眨眨眼睛,問:「你要吃嗎?」
「不了。」他笑,還是不勉強自己了。
說是夜市,其實大多都是小吃,吃著吃著就飽了,一條街很快走完。
「好累。」她踩著那雙慢跑鞋小小地蹦了下,手插在衛衣的兜里,「明天不來這兒人擠人了。」
高川的夜市不知為何,是全國都聞名的熱鬧,四面八方的人都湧來這兒,擁擠在這條百米的長街。
「明天還是兩點?」江暮白問。
「太熱了,我上午過來吧。」她想了想那二十幾張試卷和之後的期中考,轉身看了江暮白一眼,「明天見。」
笑盈盈的。
他看著她也匯入了人潮之中,然後漸漸變成一個小小的點。
又沿著江邊的階梯,然後走到長堤上。
江暮白與青峽江奔流的江水走在同一個方向,夜市化作了水面浮著的蜃樓,江水另一側,天樾山苑的路燈點亮山道,照著那些高木秀樹,最高處的,五層高的獨墅像一盞巨大華美的花燈窗櫥。
樟樹下靜悄悄,歸家的鄰居已經歇下。
在很深的夜色里,江暮白做了一個夢。
夢境很漫長。
置身華美城堡的人變成了「他」。
隔著幢幢的人影,窈窕瘦削的朝笙穿著黑色的晚禮服,頭髮只及肩膀,轉過身時,背上有粉色的疤痕起伏交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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