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歡不動聲色的舔了舔唇,「018,我好渣啊~」
她什麼時候開始見一個愛一個了?
哦~
這肯定不是她的錯,都是任務的問題啊!
想她喬錦歡當年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物,現在倒快浪成海王了!
「你難得對自己認知這麼到位,真是可喜可賀啊!」018萬分感慨的說。
喬錦歡冷哼一聲,懶得跟018互懟,她側過身一雙柔夷輕輕落在顧長盛的肩上,「奴婢替殿下按一按肩。」
顧長盛輕「嗯」一聲,眉眼間都纏著幾分憂愁,「平陽縣令巧立名目,再三加稅,三月來餓死平陽百姓幾十人,逼得他們不得不南移。朝堂上下有人替他遮掩,導致我今日才收到消息。」
「這等貪官,該殺。」喬錦歡氣惱的說著。
「你說得對,該殺。」
顧長盛眼中也浮現一絲殺意,「只有以雷霆手段將上下一併殺之,才能讓百官稍有收斂。否則百姓怨怒,我大宴如何能好?只恨父皇,偏偏要護著這些貪贓枉法之徒,害我不能大動手腳!」
喬錦歡勾了勾唇,意有所指道:「殿下這般愛護百姓,日後朝堂上下定只會聽從殿下之命。」
顧長盛苦笑著搖搖頭,「早著呢。」
有父皇在龍椅上坐著,饒是他有再多手段都難以施展。可若是造反,他父皇卻也並非毫無招架之力。
硬來的話,他不僅會如父皇這般聲名盡毀,還會造成天下動亂,百姓不安。
他這處境,兩難全啊~
喬錦歡眸光微閃,彎腰遞給他一杯茶。
顧長盛並沒有太過防備。
在他心裡,喬錦歡對他有三次救命之恩,幾年來一心一意伺候他,在府上安安分分,是可信之人。
溫熱的茶水入喉,稍微舒緩一點嗓子裡的不適。
但只片刻,忽而渾身乏力,五臟六腑一陣絞痛,他無力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再垂眸,指腹上的猩紅血色是那樣的刺眼,叫人心口都跟著發疼。
「錦、錦歡……咳……」
她竟要殺他!
要殺他!
顧長盛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喬錦歡。
這個在他眼裡一向溫柔善良的姑娘,卻在此刻,成了催命閻羅!
喬錦歡緩步上前,將無力癱軟在桌上的顧長盛抱住,頭低在他脖頸間,無奈又滿是歉疚,「殿下,別怪我。皇上的命令我若不從,只有死路一條。」
「原來你是……父皇的人……咳~」
顧長盛不禁吐出一口血來,鮮血染紅他面前的奏摺,他的雙眼逐漸失去神采,斷斷續續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卻、卻屢屢要殺我,他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殿下,縱觀古今,哪位皇帝能忍得太子權勢過大,甚至壓制皇權?」
喬錦歡抬手輕柔的將他凌亂發往後拂去,「殿下太心軟了,若您提早下手,何至於此。」
顧長盛眼底滑過一抹絕望,「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救命之恩、盡心伺候……都只是為了取信於我的、手段罷了~」
今日,他只怕是難逃一死。
他還未曾來得及施展抱負,便如此荒唐的死去,當真可笑。
可笑至極!
「最開始是在騙你,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還請殿下勿怪。」
喬錦歡垂眸,目光落在他臉上,而後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不帶任何不該有的欲望,甚至還帶著些虔誠,「下次再見,奴婢這條命便交由殿下處置。」
下次再見?
在黃泉路上搭個伴嗎?
顧長盛緩緩合上眼,接連咳嗽起來,嘴角邊一縷縷的鮮血往外冒,他那顆心也隨之徹底死去。
外祖父,母后,孤……錯了!
孤不該顧念父子之情,不該心慈手軟,不該瞻前顧後。若早早逼父皇退位,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而今,倒要害你們陪葬。
孤有罪啊!
喬錦歡輕柔的用手帕沾去他眼角的淚珠,直到對方徹底失去呼吸之後,才又轉身回到皇宮。
「參見皇上,太子已死。」
喬錦歡跪著說。
太子已死?
皇帝驚喜的連忙從床上起身,「當真?」
「屬下不敢欺瞞皇上。」
「好好好!月幽,此事你幹得好,朕多給你一枚解藥。」
皇帝朗聲大笑起來,「太子一死,朕倒是要看看,鎮安王還要怎麼跟朕硬著來,這朝堂上,又還有誰敢忤逆朕!」
「多謝皇上。」
喬錦歡低眉順眼的應著。
原主體內確實是有毒,解藥在皇帝手裡,兩月一枚,若不服用必死無疑。
這是皇帝控制死士的手段,不稀奇。
不過喬錦歡也沒怎麼把這毒當回事兒,不說系統里千奇百怪的解毒道具,她本人的醫術解開這毒已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