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聊一陣,袁青才又問,「我聽說,喬丞相接了個寡夫進府養著,還把你都氣回夫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梁溪臉色就很是難看。
這令袁青心裡一咯噔,「莫不是那寡夫,是個鬧事精?喬丞相當真要納一個寡夫進門?」
「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
梁溪搖搖頭,蹙眉輕嘆,「妻主沒有納那寡夫的意思。」
「那寡夫姓曲,是我們同鄉,與妻主相識數年。前些日子來信找妻主求助,說是被逼著另嫁,妻主一番好心將人接回來,哪知就被纏上了。」
「他這頭在妻主面前演的弱不禁風的,淨說我的不是,還說只是暫住丞相府,想另尋個好妻主。那頭又在我這裡,說我妻主心悅他這些話來誆騙我。」
「我又不好意思找妻主求證,一來二去,被他給氣回了家。還是後來妻主來接我,才把這樁誤會解開。」
世上竟還有這種人?
袁青聽得一雙眼都不禁瞪大,「好生不要臉的一個寡夫。」
「可不是!」
梁溪像找到知心人一般,小嘴叭叭的,「你就說氣不氣人?那曲卿人見我回來,許是急了,一而再的裝病,求我妻主去見他。」
「得虧我一直陪著,才沒叫他得逞。」
這話聽的袁青直皺眉。
又聽梁溪抱怨一陣後,袁青才道:「阿溪,喬丞相,當真沒有那個意思嗎?」
他怎麼聽著,這喬丞相也並非無意呢?
要不怎麼會一直幫那曲卿人?
說起這個,梁溪不禁失笑,「你放心,妻主真沒那意思。妻主還讓我幫曲卿人尋個好下家呢?」
「真的?」
「自然。」
想到自家妻主那憨憨的屬性,梁溪便直想扶額,「阿青,你不知道,我那妻主啊,單純得要命,根本就聽不懂暗示。」
「嗯?」
面對袁青疑惑的眼神,梁溪又道:「打個比方吧,若我說,西徑山這兩日風景正好,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想去玩的意思。」
「我妻主不會那麼想。我妻主只會說,對啊,西徑山的景色確實漂亮。」
「噗~」
袁青沒忍住笑出了聲,「不會吧?」
「再比方說,曲卿人跟我妻主說,他喜歡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之輩,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那自然是跟你妻主表白的意思。」
「但我妻主就會覺得,曲卿人是喜歡讀書人,所以妻主特意讓我給他找讀書人,還要找跟他家世相當的讀書人。妻主說,這樣曲卿人才配得上對方。」
說起這事,梁溪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而對面的袁青都聽傻了,一雙眼裡滿是問號。
「喬丞相……噗……不會吧?」
袁青也忍不住笑起來,「天吶,就是我那書呆子妻主,也不會這麼呆啊!」
梁溪無奈的把手一攤,「我都沒想到,我妻主本性竟是這般。以往我見她待我體貼入微,還真當她多懂夫妻情感之事呢?沒成想……」
「哈哈哈~」
袁青捧腹大笑。
笑罷,卻又不禁羨慕起來,「這只能說明,喬丞相是真心疼愛你,下意識便替你想的周全,處處護你。」
不是她真的懂該如何討夫郎歡心。
而是她發自內心的認為,就該這般對夫郎好。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這如何能叫人不羨慕呢?
「妻主是好的,那曲卿人,便叫人氣得厲害。」
梁溪撇撇嘴又吐槽一句。
袁青眼眸微閃,指腹摩挲著衣袖,半晌笑道:「這還不好辦。阿溪,過幾天便是歸春日。彼時你將曲卿人帶去歸雲山,將他介紹出去便是。」
每年的三月十五,便是歸春日。
到這日,家家戶戶只要空閒基本都會出門踏青,朝廷也會放假。
最起初歸春日,是開國皇帝給朝臣放假,讓她們出去賞春的由頭,後來慢慢發展成一個節日,也就越來越熱鬧。
什麼詩會、歌舞唱戲、放風箏,愛怎麼玩怎麼玩。
彼時,歸雲山上落榜的舉人、秀才,風流才女必然很多,那還不是想把曲卿人介紹給誰,就能介紹給誰?
「好主意。」
梁溪撫掌,「不瞞阿青,我也是這個想法。」
是該把曲汀州的事給捅出去,要不然的話,外人還真當他妻主收了對方呢!
兩人就「如何快速把曲汀州嫁出去」這一議題,進行深入探討。
等袁青走的時候,他臉上都還帶著笑。
「去看了?如何?」
袁青回家時,他妻主還捧著書在看,見他回來便隨口問了句。
想到喬錦歡的情況,袁青又沒忍住笑了起來,「妻主,我跟您說一件事,您保准不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