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曲卿人的母父來了,曲家給曲卿人選了潯州刺史,妻主覺得如何?」
「都行。」
喬錦歡不是很在意的應一聲,「既然他母父來了,那他的婚事就由他母父操辦,省得你費心思。」
「畢竟是幼年朋友,我費點心思沒關係的。」
梁溪笑著說。
這婚事,他必須操手,要不然還不知道那曲汀州能鬧些什麼么蛾子出來。
「還是我夫郎懂事。」
喬錦歡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還是順嘴誇了一句,又跟他笑鬧起來。
要說梁溪想把曲汀州送走的心,那可真是太急切了。
這頭曲母曲父剛到,他就迅速聯繫上洵州刺史,不到十日,他便用一頂小轎將曲汀州送往潯州。
甚至,他還給出了一份嫁妝,就當是花錢免災了。
曲汀州自然不服。
這些日子想方設法的想靠近喬錦歡。
可在梁溪指使下人嚴防死守,和喬錦歡有意避開之下,曲汀州臨嫁前,都沒能見到喬錦歡一面,就更別提施展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了。
看著那頂小紅轎子越走越遠,梁溪這幾日緊張的心情驟然一松。
「可算是送走了。」
梁溪不禁感慨道。
蘭草輕笑一聲,「恭喜主夫如願以償。」
「走,聽曲兒去!」
這會兒的梁溪,簡直是每一根頭髮絲都散發著歡快的氣息。
他帶著蘭草到戲樓坐下,沒多久,便見袁青走了來。
一見他這眉歡眼笑的樣子,袁青便打趣道:「恭喜恭喜,你可算是不用愁了。」
「那是。你都不知道,他在府上住一日,我這心就不安一日。雖然我知道妻主對他沒意思,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之前就生怕我一個沒看著,妻主就中招了……」
梁溪不斷吐槽著。
袁青聽得直樂,輕推推他,「要我說夠了啊,你這是跟我炫耀呢。世間上像喬丞相那種,都住進家門還不收為己用的女子,可太少了。你碰著,就偷著樂吧。」
梁溪唇角不住的往上翹。
「不過你這次確實幹的不錯,從宗族入手,這法子……我也學學。」
「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妻主想到的。」
「喬丞相?」
袁青都有些錯愕,隨即輕笑道:「那看來,喬丞相確實是看不上曲汀州。」
兩人在樓上交流著,台上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顯得輕鬆又悠閒。
而喬錦歡,卻被留在宮中看奏摺。
她盯著手裡的奏摺,像在盯仇敵一樣,苦大仇深道:「殿下,臣看這個不合適吧?」
「合適。怎麼不合適?」
皇太女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母皇臨走前不是說過,讓孤聽你的話嗎?那摺子你看著辦吧,孤還有事要出宮一趟。」
「殿下,您太折煞臣了。臣不敢……」
「你敢。孤讓你敢。」
皇太女按住喬錦歡的肩,低聲道:「孤得出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你配合。」
喬錦歡:……
「是。」
喬錦歡低聲應著,一邊道:「但殿下不可單獨出行,切記要帶好侍衛。殿下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可千萬不要亂來……」
「知道了知道了。」
皇太女不耐煩的應一聲,連忙帶著婢女往外走。
到宮門外,她才嘆一聲,「這皇宮,像黃金囚牢一樣。孤從前很想當皇帝,可這奏摺,確實不是人批的。」
想她從前,亥時初便睡,早朝後還能回去睡會兒懶覺。
現在?
子時睡,卯時起,她人都倦了。
幸好還有個喬錦歡。
皇太女想到處理政務來,高效又快速的喬錦歡,恍然明白為什麼母皇那麼喜歡她了。
這種人才,她也喜歡啊!
只是……喬錦歡……實在不太好把控!
皇太女眼神微暗,心道她最近是很安穩,卻也不知這種安穩,能保持多久。
在大街上轉一圈後,皇太女抬手指了個方向,「走吧,隨孤去見個故人。」
與故人談談,她才能決定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喬錦歡。
皇太女和婢女大約走了一刻鐘,便見到一座小院,婢女伸手敲了敲,將皇太女腰上的玉佩遞了過去。
如果喬錦歡在這,一眼便能認出這是梁景雲,梁老太傅的院子。
「家主,外面有人要見您。」
屋裡伺候的婢女,將玉佩遞給梁景雲。
梁景雲隨意的瞅一眼,便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匆匆的往外走去,「草民給……」
「太傅多禮。」
皇太女一把將人扶起,「多年未見,太傅倒是毫不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