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杜仲也是戰戰兢兢。
眼看他就能退休回家養老了,哪知道冷不丁又被人捏住把柄,這只能說是時也命也啊~
至於喬錦歡怎麼知道的?
廢話嘛,世界劇情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呢。雖然只是一筆帶過,但拿出來也是很好用的。
杜仲這邊愁眉苦臉的回去,卻是把得到消息的太后驚到了。
太后連忙召來杜仲仔細詢問,「可是貴妃的孩子有恙?」
「太后娘娘放心,貴妃胎像穩健,並無大礙。只是貴妃人在孕中,難免多思多慮、心情躁鬱,又因著孕吐食不下咽,身體微差了些。」
聞言,太后才舒出一口氣,「無礙就好。」
那孩子,可是他們喬家未來富貴的保證,絕對不能出任何差池!
「看娘娘臉色不佳,不若微臣給娘娘把個脈看看?」杜仲略帶試探的問。
太后抬手輕揉了揉額角,「還不都是朝上那些老東西……罷了,你給哀家把脈看看吧。」
她把手伸出去交給杜仲。
杜仲沉默的把脈幾息,便皺起了眉頭,「娘娘,恕臣直言。您當初生產時本就傷了身子根基,這些年又年年操勞勤政,這身子虧空虛弱,急需靜心修養,好好調理才是。」
「皇帝扶不起來,肅王又虎視眈眈,本宮哪裡能靜下心來修養?」
皇太后直嘆氣。
早知如此,當初她下手就該再重點,不然也不會給楚疾那個小賤人機會跑到戰場上去。
倒是好命,真讓他逃過了幾次死劫,最後竟得以穩健發展回京來跟自己爭權奪位。
這個話題,杜仲沒有參與。
他只是問太后,要不要給她開一個調補的藥方子先喝著。
太后也沒拒絕,只讓他看著準備。
等杜仲離開之後,太后翻看著桌上的奏摺,看不過兩三本便更覺頭疼。
「母后,母后,我來找你啦。」
忽然的,一道帶著些憨厚清澈的少年聲突然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身影急匆匆的從宮門處跑了進去。
「母后,這是我送你的花花。」
少年郎將手中那朵破爛的、只剩下幾片花瓣的小白花遞到太后面前。
這個少年不是旁人,正是當今皇帝楚恆,年方十六,身材和臉頰都略有些圓潤,模樣算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丑,很尋常而已。
只是那雙眼睛,懵懂又清澈宛若稚兒,看著就知道他不對勁。
見他來,太后很是慈愛的點著頭,「花很好看,我很喜歡,恆兒今日怎麼會來找母后?」
「來給母后送花花呀。」
楚恆依舊樂呵呵的笑著,「母后,花花下面有個很醜很醜的蛤蟆,用棍子戳一下會動……」
別看他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可卻實在是並不像個皇帝,一點兒威嚴感都沒有,自然也就沒人會懼怕。
宮中人伺候的盡心,無非是畏懼皇太后的殘忍手段。
皇太后對著他,也很是疼愛,「我兒孝順。」
眼神瞧著楚恆身上的龍袍沾了些泥土,心下便對伺候他的人有些不滿,不過是念在皇帝人在這,隱而不發罷了。
「好了,恆兒既然來了,不如陪母后看看摺子。」
知道楚恆痴傻,但皇太后還是不死心,仍舊想將他教導成一位真正的皇帝。
可楚恆對奏摺根本不感興趣。
手捧著奏摺坐到椅子上,那就跟屁股底下塞了蟲子一樣,東歪西倒根本坐不穩,面對皇太后細心的講解,更是抓耳撓腮只覺得煩躁。
「母后,我不想聽。」楚恆捂著耳朵直搖頭。
皇太后:……
「哎~」
她長嘆一聲,也只能作罷,「說過多少回了,你是皇帝,要自稱朕。」
「朕不想聽。」
楚恆一眨不眨的盯著皇太后,那稚嫩單純的眼神讓太后只覺得無比苦澀。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當初她在宮中做了太多錯事,才會報應到她兒子身上。
可當初宮中一片血雨腥風,誰手頭都不乾淨,她若不算計別人,就只能等著失寵,被別人算計至死亡,她又有什麼錯呢?
「罷了,你去找貴妃吧,順便去看看她和孩子。」
皇太后滿心無奈的說。
一聽這個,楚恆也來了點興趣,「好呀,母后我這就去。」
他記得貴妃,是那個很漂亮的姐姐,姐姐很溫柔,還陪他玩躲貓貓、木頭人……好多好多遊戲。
不過這是他跟姐姐的秘密,是不能告訴母后的。
楚恆想著,就樂顛顛的去找喬錦歡了。
很快,喬錦歡就見到了他。
「臣妾參見皇上。」
喬錦歡眉眼微垂,做出似原主那樣恭順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