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喬丞相一張臉黢黑。
他就知道把喬志遠調走不是好事。
他妹子這是懷疑他要造反,故意借志遠的事敲打自己啊!
想明白這茬,喬丞相心裡就一陣憋屈。
咋?
當初要用他時,一口一個「哥哥」喊得親熱極了,現在懷疑起他來,就沖他兒子下手。
翻臉無情啊!
那再等兩年,她是不是還打算把自己給清理掉,還朝堂一片朗朗清天?
喬丞相緩緩捏緊了手,「你轉告娘娘,希望她不要忘了,當初是誰幫她穩住朝政,這些年又是誰幫她制衡肅王的。」
跟他玩過河拆橋這一手。
做夢!
說罷,喬丞相帶著喬志遠就走。
他還得忙著回府給自家兒子安排幾個幕僚,免得對方一上任就被坑死。
他可不想給兒子收屍!
婢女聞言臉上一陣無奈,回頭就把這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太后。
太后聽完,那臉色也難看得要命。
好啊!
她兄長現在都開始威脅起她來了,看來當真是鐵了心意圖謀反啊!
兄長若真謀反,她兒子豈還能落得什麼好?
眼看她身體也要不行了。
若她走在兄長前頭,誰還能護住她兒?
不行,必須得防備一手,得找個在她走後能穩住朝堂,還能扶持她兒,壓制住喬丞相的人。
思來想去,太后都沒能選出一個人來。
楚疾嗎?
將後手交給他,只怕她前腳離世,後腳楚疾就要登基。當初她屢次謀害楚疾,他登基,自己兒子難逃一個死字。
還能選誰呢?
「娘娘,您忘了貴妃娘娘嗎?」
站在太后身側,一個年老的嬤嬤很是小聲的提醒了句。
「貴妃?」
太后皺了皺眉,「她性格那般軟,如何擔得起大任?」
「哎喲娘娘,這女子為母則剛啊。當初娘娘初入宮時,何嘗不是仁慈善良,不過也是被逼得無路可走罷了。而今貴妃的處境,和娘娘又何其相似,甚至還不如娘娘呢。」
老嬤嬤柔聲勸著。
可不是。
當初太后再難,背後還有喬家支撐,貴妃有什麼?
貴妃什麼都沒有。
她若想活命,若想保住腹中孩兒,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抓住每一個機會,努力變強。
想著,太后不禁便有些意動,「容哀家好好想想。」
聞言,老嬤嬤也沒有再勸,只是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微微笑著,眸中划過些許幽光。
太后這頭起了心思,就叫人下去仔細調查貴妃。
與此同時,她開始在朝堂上收攏喬丞相的權,貶走一些喬丞相手下的重臣。
喬丞相見狀心頭更是防備。
他老覺得太后是準備對他下手了,於是也毫不客氣的跟太后針鋒相對。
在旁觀戰的楚疾:???
兩兄妹打起來了?
來真的?
楚疾乾脆不插手,沒人給他找事,他最近往宮裡跑的時間都多了。
「錦歡。」
楚疾輕笑著輕車熟路的走進宮殿,熟練地抱住坐在軟榻上的嬌人兒。
喬錦歡往他身上一靠,「近來朝堂上無事嗎?」
「事多著呢,不過跟我沒什麼關係。」
楚疾眼眸微彎,眸中都是看好戲的趣味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后跟喬丞相鬥起來了,我反倒是無所事事了些。」
不僅無所事事,喬丞相明里暗裡還約了他好幾回,估計是想拉攏他呢。
這兩兄妹現在,有意思的很。
「不過近來,太后的身體倒是越發不好了。」
肉眼可見的,太后每每上朝臉色都有些發白,咳得也越來越厲害,精氣神也遠不如以往。
有種……時日不多的感覺。
喬錦歡聽他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講述著朝堂上那些事,抬手輕撫著下頜,「我想,我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哦?為何?」
「我之前告訴太后,喬丞相想用喬志遠之妻的孩子,替換走我的孩子,悄無聲息讓對方登基。太后應當是忌憚他了。」
只是喬錦歡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