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樣兒,從小到大廚房門估計都沒進去過,哪裡會做飯?
寧清晚一想也是,便悶不做聲的吃起來。
吃兩口後一愣,「你哪裡來的錢?」
喬錦歡雙手一攤,「你說呢?」
「啊!」
寧清晚才好像意識到什麼一樣,連忙起身,連身上凌亂的嫁衣都沒來得及收拾,連忙去收拾自己隨身帶來的包袱。
裡面擺著好幾張百兩銀票。
寧清晚數了數,發現少了一張,連忙扭頭去喬錦歡身上摸。
在她袖口裡摸出一袋碎銀子,便立馬收走,「昨晚說了,以後家裡我管錢,你一個銅板都不許碰。」
「好好好,我不碰。」
喬錦歡舉起手似服軟狀,含笑的又將人抱起來,「小財迷。」
她將人放到床上,又將旁邊的衣服遞給他,「換了吧,待會兒帶你出去逛逛。」
他們昨天才剛回來。
一回來,連夜就成了親。
寧清晚自然是沒時間熟悉縣裡的情況。
「你出去。」
寧清晚的語氣不大好。
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被騙得這麼慘,沒點脾氣那是假的。
喬錦歡慢慢悠悠的又晃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的寧清晚便走了出來。
「我夫郎姿容當真是世間無二,叫人瞧著便心曠神怡……」
這俏皮話,寧清晚聽了當沒聽,看都不看喬錦歡一眼就要往外走。
「哎喲~」
喬錦歡在他背後,痛呼一聲。
寧清晚腳步一頓,「你幹嘛?」
「嘶~有點疼。」
喬錦歡捂著肚子,眉頭一皺,「好像是傷口裂開了。」
啊?
寧清晚連忙往回走,擔憂的在她腹部看了眼,「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先給你看看?」
「沒事,看著你就不疼了。」
喬錦歡一把牽住他的手,「夫郎,你可不能不要為妻啊~」
見她這模樣,寧清晚哪能不知道她是裝的,當時就被氣壞了,蠻不高興的瞪她一眼,「你別弄得這般無賴樣。」
「行~~~都聽夫郎的。」
喬錦歡笑吟吟的帶著他往外走,「永和縣雖不如京里繁榮,但卻也別有風趣。從前我最愛去徐靈山,那邊風景獨好。看近來天氣不錯,明日我帶你過去轉轉。」
「不去。」
寧清晚斜睨她一眼,「你好好讀書才是正經。我也不指望你去參加今年八月的鄉試,你再讀三年,去參加下一次鄉試,好歹先考中個舉人再說。」
喬錦歡眉尾微挑,「你對我就這般沒有信心?」
「你覺得我應該對你有什麼信心?」
寧清晚沒好氣的說,「你自己昨晚也承認了,守孝這兩年裡,你就只顧著吃喝玩樂敗光家產,怕是從前學得那些東西,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原主親娘是在原主十七那年走的。
親父是在十八那年走的。
按一般規矩來算,是守孝三年。
這個三年指得不是完完整整的三年,正常情況下都是27個月,也就是兩年零三個月。
所以確切來說,原主守孝期剛好在上個月結束。
「沒忘,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十六中秀才?」
喬錦歡失笑,「今年的鄉試、明年的會試我都會去參加,也好早些時日帶你回京。」
寧清晚張了張嘴,這回倒是沒懟她了。
畢竟十六中秀才的人,確實少有,說明喬錦歡腦子還是聰明的,就是不干人事兒。
想著,寧清晚又睨她一眼,「話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先通過學政舉辦的科考再說吧。」
按本朝律令,在鄉試之前,本省學政會提前在各縣內舉辦一次科考。只有成績優異者,才可以被送去參加鄉試。
這種科考的難度,一般比正規會試要低一點。
兩人邊說邊走,寧清晚倒是想把手從喬錦歡的手裡抽出來。
但她握得緊,乾脆也就隨她去了。
一路走過去,兩人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寧清晚都還聽到許多不大真切的竊竊私語。
「怎麼感覺都在看我們?」
越走,寧清晚越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有些緊張的扯住喬錦歡,忐忑的低聲問著。
「沒事兒。」
喬錦歡應了聲,帶著他繼續往外走。
考慮到家裡什麼都沒有,屬於是耗子進去了都得哭著走的那種程度,寧清晚便道:「先去米鋪,給家裡買點吃食。」
他兩手頭的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