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女郎:……
她們默默地看向桌上厚厚的一摞書,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
「托你們的福,老師今日給我們放了假呢。」
喬琳還笑道。
女郎們:……
不敢說話。
完全不敢想,她們拜入師門這幾年要過上什麼日子。
今日初見喬錦歡,還當她是位溫文爾雅的翩翩女子……
當真是知人不面不知心吶!
「如今我們年歲尚小,老師說等稍長些許,便要加上晚課。」
喬琳又說。
「晚課是什麼?」
「就是從戌時到亥正這一個半時辰,得加課。」
女郎們嘴角開始抽搐起來。
咱就是說,這個老師,就真的一定要拜嗎?
「對了。」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喬琳又說道:「每月底老師會有一場考核,老師還會排出名次來掛在上面。」
說著,她指了指講台旁掛著的木牌。
最上面的牌子赫然寫著喬琳的名字,另外兩塊木牌就是另兩個喬家女的名字。
這意味著在上次考核中,喬琳考得第一。
聽聞這個,七個女郎來了點興趣,都不服氣的看了眼對方。
這可是好機會!
她們並不覺得自己比對方差,可這次考核卻總落後對方,心頭難免有些不甘願。
眼下後面還有考核……
那不就是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喬琳看著她們眼神中冒出來的火光,不禁心裡嘆息一聲。
這群女郎真的太天真了。
雖然她還尚不知喬錦歡排這名次幹什麼。
但據她最近對喬錦歡的了解~
她們這位老師,那可不是一般的能折騰,這裡頭只怕是藏著什麼大坑呢~
緩緩地,喬琳帶著女郎們把書齋逛完。
書齋里還分了琴棋書畫四房,還有個練武場,場上刀槍劍戟樣樣俱全。
另有藥房、雜書房、膳房……
走完這遭,天色已黑。
喬琳便帶著她們去前堂用膳。
那會兒,喬錦歡正和學生們的長輩相談甚歡,便一道用膳,然後各回各家去。
「妻主累了?」
入夜,喬錦歡閉著眼渾身懶散的躺在葉知雨腿上。
葉知雨指尖在她額角兩側按揉著,力道不輕不重正正好。
「是有些累了。」
喬錦歡應著,輕輕抬手捉住他手掌放到自己唇邊親兩口。
葉知雨無聲輕笑起來,「妻主覺得那些學生如何?」
「腦子還算靈光。」
喬錦歡又道:「我今日不過考了些尋常題目,她們多數都答不上來。這七個女郎,也就是矮個子裡拔高子罷了。」
「她們自是不能和妻主比。」
葉知雨柔聲哄道:「妻主您十五便考中秀才,放眼各地上下又能有幾人?」
真以為科舉那麼容易嗎?
真覺得背兩本書就能考上去了?
哪有那麼簡單!
你以為的考題——白毛浮__水,紅掌撥__波。
實際上的考題——請以「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寫一篇一萬字以上、描述國家選拔、用人標準和……
你以為的科舉——古文背誦。
實際上的科舉——背誦+閱讀理解+文言文寫作。
而且,還有避諱字。
還要求字跡工整漂亮,卷面整潔,一個字不能塗抹修改。
就是抄,估計都抄不出一個三甲。
再加上,童生試兩年一考,鄉試會試三年一考。
孝期還不能考。
二十歲之前能考幾次?
而且鄉試、會試,那基本上都是要跋山涉水,中途指不定就要出點什麼意外嘎了。
考學之路,困難重重。
綜上所訴,能順順噹噹在三十之前,考中功名,那都算牛逼的了。
像原主這種,二十出頭就能高中狀元,那真的算得上是天資聰穎、智慧過人!
可惜,就是心不大正。
扯遠了。
「這麼說來,夫郎對為妻還算滿意?」喬錦歡打趣道。
「自然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那夫郎怎不表現表現?」
「表現什麼?」
葉知雨有些疑惑,低頭一看喬錦歡那意味深長的表情,立馬就悟了。
他不禁失笑,「妻主,您明日可得早起教學生。」
「是啊,我明日可就要開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