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她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急切，容易引起懷疑。
於是又解釋道：「師傅，弟子在鎮子上給您準備了一場驚喜。」
「是嗎？」
「嗯。」
白桐強忍住慌亂，故作堅定地看向喬錦歡，「師傅就賞臉，來一趟吧。」
喬錦歡看了她許久。
看得白桐心慌意亂，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露餡兒了的時候。
才聽的喬錦歡應了聲「好」。
她這才長鬆口氣。
「那師傅您記得來，就今天晚上，我先去準備準備。」
白桐說完，拱手便走。
等她走遠，付無常才輕蹙眉，「今晚小心點。」
「哎呀~」
喬錦歡低嘆一聲，指尖輕撫過他的臉頰，「你說咱兩是造的什麼孽啊~」
聞言，付無常瞬間又想起付修白，眉頭不禁皺得越發厲害。
「那個混帳東西。」
付無常斥責一聲，又道：「我甚至都想不通，他這般著急做什麼？」
付無常至今沒想明白，付修白對自己動手的原因是什麼？
自己對他並不差。
甚至也說過，再過幾年就會把魔宮交給他。
他為什麼就要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喬錦歡摸了摸下頜，「或許，他覺得是你害死了他父母。」
付無常：……
付無常：？？？
「我？」
付無常詫異至極，「他覺得我害死了他父母？」
光是說出來，付無常都覺得離譜。
他真要是殺害了付修白的父母，怎麼可能把仇人之子養在自己身邊？
還悉心教導？
這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呢~
「嗯哼~」
喬錦歡輕點頭，「付修白的父母你應該知道，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衣紅蓮。」
青衣紅蓮，一對夫妻，露面時時常一青一紅，武功高超，行走江湖，行俠仗義。
後來突然銷聲匿跡。
有人傳言他們都死了，也有人說他們隱退江湖了。
「原來真的死了。」
付無常抿唇，「你們梅花樓的情報，果真名不虛傳。」
連他都不知道付修白的真實身份呢。
當初只是在死人堆里撈出一個勉強還有點氣息的孩子。
這孩子發了一場高熱，醒過來後便對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天賦極好，他才順手收作養子。
「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付無常又問，「那兩夫妻怎麼死的？」
「青衣劍法超絕，清風派掌門想奪其秘籍，製造意外殺了他們。」
「然後呢？」
「然後嫁禍到你頭上。你那義子不知怎麼知曉自己的身份，私下去查，便被清風派誤導以為是你做的。」
付無常：……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什麼髒的爛的都往他頭上嫁禍啊！
還有那清風派掌門！
好好的名門正派，淨幹些下賤的事，真是不要臉！
「想什麼呢？」
看著付無常一臉無語的表情，喬錦歡不禁輕笑起來。
「我就那麼好利用？」
付無常很是厭煩道，「清風派那老掌門，看著仙風道骨的，怎麼還幹這種齷齪事。都還不如我光明磊落。」
「他自是不如你。」
喬錦歡笑著，「誰叫十年前的你，風頭無二，正是好利用的時候呢？」
十年前，付無常剛接管魔宮，意氣風發、桀驁張狂。
從前的仇人？
殺。
誰敢招惹？
殺。
凡有不從者？
殺！
手上隔三差五都要沾點血。
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
後來他權利在握，膝下又養了付修白，漸漸開始修身養性，將原本暴躁弒殺的脾氣逐漸養得平和下來。
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好人。
喬錦歡陪他又下了一盤棋，外面的天色便昏暗下來。
冬日的天都黑得早。
付無常攏了攏披風，「你該去赴約了。」
「不擔心我？」
「在你的地盤，你能出什麼事？」
付無常說著，想了想又道：「若是處理得快，回來倒是能跟我一起吃晚飯。」
「溫一壺酒吧。」
喬錦歡說。
付無常沉默片刻，垂眸看她，過了會兒才應道：「好。」
到底是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徒弟。
她現在心裡多少是有些難過的。
今晚就陪她喝一杯吧。
自己也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