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逃之前,咱也得留個人給付無常消氣。」
幾個護法和堂主眼神一對,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留下當出氣筒的這人是誰?
除了付修白這罪魁禍首,還能是誰?
「就這麼定了,大家收拾收拾,尋個機會,把付修白給……」
左護法說著,擦了擦嘴角的血,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不行!」
右護法直搖頭,「付修白可不能死我們手上,否則付無常找誰發火?」
「那就照著付無常的流程來一遍。」
「你的意思是?」
「廢功、折辱、歡樂院。」
幾個人眼神又一對,皆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出幾分默契的贊同。
隨即,幾個人就各自散去。
他們走後,偏殿裡才緩緩走出一個剛才端茶送水的女子。
女子腳步匆匆,神色平靜的回到自己院裡。
提筆,落字。
當夜,一封信便被魔宮的守衛帶下山,落到不遠處梅花樓的暗樁手中。
幾天後,喬錦歡便得了信。
她笑著將信按下,慢悠悠的招來人,「去,放消息,就說梅花樓有魔宮的最新情報。」
哎呀~
付修白可真不錯。
魔宮情報可是給她賺足了銀子。
這次就少收點,一家收個五百兩吧。
皇室和那些大門派有錢,收個五千兩不過分吧?
嘖~
這個月的帳本,又是相當的漂亮呢~
「這麼高興?」
付無常看她眉眼含笑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了句。
喬錦歡就把信遞給他看,「魔宮出亂子了。你之前那批屬下,分析後覺得各大門派圍攻魔宮這事兒,是你算計的。」
「他們怕你,就決定把付修白廢了,留在魔宮給你出氣,他們帶著金銀珠寶和人手往外域撤。」
付無常:……
他拿著信的手微微一抖。
啥也沒幹,就這樣背了一口大黑鍋,確實有幾分冤。
不過這事兒是喬錦歡乾的,跟他幹的……
也差不多。
想著,付無常就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我都已經廢了,他們還覺得我有這本事?也真是看得起我。」
付無常略有些無奈的說。
「誰叫我的付郎厲害呢~」
喬錦歡說著,眼神戲謔的往下一看,意味深長道:「哪哪兒都厲害。」
付無常起初還沒明白過來。
直到注意到喬錦歡停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他的臉很快就紅起來,「你這話、這話說的……」
真是叫人不好意思。
付無常壓了壓衣裳,眼神左右張望著。
「付郎害羞什麼?」
喬錦歡大大方方往他懷裡一坐,溫熱的鼻息打在他脖頸上,「我看付郎好似有些冷,便拿我當個暖手壺抱著也好。」
「我不冷。」
付無常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半分風雪不加身,哪裡會冷?
不過……
他倒是將喬錦歡抱緊了些,「你也不怕被旁人看見笑話你。」
好歹也是堂堂梅花樓樓主。
這般小女兒纏人的嬌柔作態,若叫下屬瞧見,難免有失威嚴。
「誰敢笑話?」
喬錦歡漫不經心的應著,指尖把玩著他的黑髮,「你說,我們的婚事就辦在魔宮事了之後怎麼樣?」
「依你。」
「我要大宴賓客,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成了我的人。」
「好。」
喬錦歡見他答應,便滿意的笑起來,似獎賞一般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付郎真乖。」
她捧著他的臉,像捧著什麼珍寶似的。
付無常看她痴迷的目光,忽然腦子一抽,問道:「若我在魔宮被毀了容,你還會帶我走嗎?」
「啊?」
喬錦歡一愣。
她是從沒想過,付無常能問出這個問題的。
他這人殘虐,但那是在養付修白之前。
養娃之後,便收斂不少,人也跟著低調沉穩起來,遠不似從前那般稍不順意便要打殺了人。
見她愣住,付無常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頗為矯情的問題。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沒,當我沒問。」
他只是看喬錦歡很喜歡他這張臉。
有種……
只在乎他容貌的感覺。
這讓他有些不安,也不太高興。
但現在想想,這臉也是他的,愛這張臉和愛他也沒區別。